王明的母亲和妻儿来了,一个刻板严肃的老太太,一个温良贤淑的妇人,一个出乎意料看起来很稳重的很不像王明的儿子。
母亲还没来之前王明还一直住在来京春闱租的小房间里,和其他举子同住,共用一个厨房院子,现在母亲要来,那地方就小了,着急忙活的要找房子,一般大,租金便宜,还要安全文雅的地方。
柳珣哪里知道哪里有租金便宜的房子,他倒是有院子可以租给王明,不收租金也使得,但王明他也不敢去住啊。杨峤倒是有好地方推荐给他,就是他现在住的房子,原本在翰林院当值,在雅安巷住着也算恰当,远近也合适。
现在他去了京兆尹,离的远了不说,和大家都不是一个系统了,低头抬头的,亲近也不合适,不亲近也不合适,杨峤早就想搬家了,嗯,就搬到京兆尹后面,一条巷子后就是京兆尹大狱,神鬼勿近。
“你这房子之前不是住的刘山,住过死人呀。”王明有些犹豫。
“那我住在这还连升了两级,这可是升官发财自带财气的宅子。”杨峤说。
“不是,我无所谓,只是我娘,我媳妇都是弱女子,住在这里怕有妨碍。”王明说。
“怕什么有妨碍,请个高僧来念一夜经就是。”柳珣开口说。王明里里外外看个够但直到最后也没确定要不要,在他走后柳珣悄悄问杨峤,“那檐下的东西有人动过没?”
杨峤摇头。
柳珣闻言蹬蹬蹬的就跑过去了,杨峤跟上,就看他被胡萝卜吊着转圈似得的好像再找什么东西,“找什么?”
“铲子铲子。”柳珣碎碎恋说,后来发现一块破瓦片,就挽起袖子捡来蹲在那阶梯前,准备把那几个金锭子,杨峤上前也蹲下,抓住柳珣的手,“我都说了这是一个自带财气的宅子,就留在那吧。”
“这样犹豫财气飞走了也很正常。”柳珣说,“你住在这好好地,既然升官了,那也该发财了。宅子是好宅子,如果他住进来没升官也没发财,那就是不是宅子的问题了。”
杨峤笑,抓着柳珣的手却没松开,另一只手接过他手里的瓦片,“我来挖吧,仔细割了手。”
杨峤挖了四个出来,最后还是留了一个在原地,“留一个旺宅吧。”
柳珣点头同意,他只是不舒服王明总说这房子之前住过死人,会妨碍人,那杨峤在这住了那么长时间算什么。
杨峤把钱拿到南山寺的香堂,南山寺长年累月在山脚下施粥,这钱也能施上大半年的好粥,云机和尚对杨峤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当朝果然民富国安,即便翰林院也有如此丰厚的油水,杨施主这官当的好,当的妙。”
“无需对我含沙射影,钱这个东西虽好,我还真不怎么看重。”杨峤说,“这是怀玉的功德,你早晚都替他念三遍平安经,算是感谢他捐的香油钱。”
“怀玉?”云机说,“可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柳卫玠,他和你要好,怎么也不替我引见引见,听名字就是个妙人,肯定比总会在我这挖酒的你可爱的多。”
“你是在南山寺躲久了,忘记曾经看杀云机的日子了,嗯?”杨峤说,“和尚你凡心未了,便是当花头和尚,也请老实些吧。”
“杨施主慢走,贫僧不送。”云机双手合十说。
“入秋的柿子酒,是不是到了起坛的时候?”杨峤问。
“你说我是花头和尚,还想肖想我的酒,杨施主,贫僧并不是那么好性的人。”云机说。
“啧啧,真是小气。”杨峤说,好在他对果酒并不很喜欢,也就不强求了,寻了云机埋酒的地方起了一坛走了。
气的云机在后跳脚,下次一定要把酒藏到一个杨峤找不到的地方。
杨峤得了新酒,请柳珣到家中吃乔迁饭,杨峤惯会吃,家中厨娘手艺自然不差,青袖从得得儿那得知柳珣爱吃甜辣口,厨娘再投其所好,只两个人的乔迁宴吃的也是有滋有味,两人都是千杯不醉的量,喝到尽兴也只是微醺,非常舒服。
柳珣放下筷子,从袖兜里拿出一小本来,杨峤扶额,这本小册子他都看腻了,柳珣自己裁了纸做的本子,上面写些他看京兆尹的积案引发的一些小想法。
“含章兄,我有疑惑。”柳珣说,惯例的固定句式开口,“如果尸体有一样的特征,是不是就能断定是连环作案?”
“是的。”杨峤说,“灭门和连环都是很恶性,比起灭门,连环作案的的人更残忍,灭门可能是有血海深仇,可能是一时冲动,而连环杀人则是更冷静的知道自己在做违法之事。”
“非常之残忍。”杨峤说。
“那你说,前年京郊上吊在枯树上的红嫁娘,去年罗家湾以跪姿死的妇人,和今年在王家村的死的女子是不是连环做案?”
“前一个因为同为大红的衣裳?后一个因为死的姿态?”杨峤说,“只凭这两件是不能说连环做案。”
“我就觉得他们有联系。”柳珣说,“红衣嫁娘落单的机会很少见,以跪姿溢死的也不多见。”
对于柳珣这种纯凭直觉的说话,杨峤也没说扫兴的话,反而带着他去翻这两件案的旧资料。
“大人,杨大人,发生命案了。”有衙役来敲杨府的门。现在杨峤住到京兆尹后面,找人方便多了。
杨峤看看滴漏,这马上就到宵禁的时候,柳珣一咕噜的爬起来站好,看着杨峤,“出人命了你不去。”
“去。”杨峤说。
发生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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