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搀着文惠离开了土狗子家。
文惠哀伤地说:“大梅这个女鬼太残忍了,你看,秃赖子和土狗子都死得太惨了。”
我心想:秃赖子和土狗子都不是好东西,虽然死得很惨,但实属活该!
我俩默默无语地走回村长家,走到大门口时,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
“谁这个时候还跑来串门?”我好奇地说。
文惠也有点疑惑,不解地说:“现在天一黑就没人敢出门了,谁胆子这么大呀。”
一进村长家的院子,见二梅和三梅正争论着什么。
二梅愤愤地说:“我要去跟踪张老二,看他究竟搞什么鬼名堂。”
“二姐,你不能去,太危险了。”三梅拉住二梅的胳膊。
三梅见我和文惠回来了,好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急切地:“梁领导、文领导,您俩快劝劝我二姐吧。”
我问:“发生了啥事?”
三梅快言快语地说:“我二姐夫张老二最近很反常,晚上经常往外跑,一去就是大半夜。今天凌晨他回家时,得意地说:我赚了大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在我二姐面前晃了晃,然后,又揣回了口袋。中午,我二姐夫多喝了几杯酒,趁他昏睡时,二姐掏出他口袋里的钱,一看,吓了一大跳。”
“三梅,这是我家的隐私,别到处乱说。”二梅阻止道。
三梅反驳道:“二姐,你糊涂呀,这咋是你家的隐私呢。二姐夫行迹可疑,又拿了一大叠冥币回来,太蹊跷了。咱把这事告诉梁领导、文领导,好让他俩出个主意嘛。”
“你说张老二拿了一叠冥币回来?”我惊诧地问。
三梅从二梅的提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我,说:“梁领导,您看看。”
我一听,此事不是一般的小问题,便说:“二梅、三梅,你俩都到厢房去,咱们坐下慢慢说。”
二梅一扭身子,说:“我老公过一会儿又要出去了,我得把这叠钱放回去,然后跟踪他,非得搞清楚他究竟干了些啥。”
我摆摆手,说:“二梅呀,你冷静点,这个事不是你能搞定的。我对你说句老实话:张老二很可能被鬼缠住了。”
“啊!”二梅惊叫了一声。
三梅拉着二梅进了厢房。
我在灯光下仔细一看,这一叠钱确实是冥币。而且,这些冥币都很陈旧了,看来,流通的时间很长了。
我困惑地问:“二梅,这明明是冥币嘛,难道张老二不认识吗?”
“问题就出在这儿,张老二不呆不傻,怎么会不认识冥币呢?所以,我怀疑他是被女人迷惑住了。”二梅气呼呼地说。
这一下我总算明白了,二梅之所以要跟踪张老二,因为她认为老公出了轨。
我暗想:假若张老二真是被一个女人迷住了,那么,他就会把自己的钱送给女人,而不是女人送给他钱。况且,女人有必要拿冥币来骗他吗。
“这事儿与女人无关。”我沉思着说。
二梅撇撇嘴,说:“张老二原来也是一个老光棍,没结婚时,跟秃赖子一个德性,总是跟村子里的寡妇纠缠不清。我和张老二结婚后,他才收敛了一点。我看呀,他是老毛病又犯了。”
我见二梅老是在“女人”上兜圈子,不满地教训道:“二梅,假若你老公真是跟女人纠缠上了,那就只是小事一桩,根本不需要多虑。”
“梁领导,我老公出了轨,难道只是小事一桩?”二梅对我的话十分不满。
我笑了笑,解释道:“二梅呀,你老公如果只是出轨,那么,至少不会出人命。俗话说:人命关天。凡是与人命无关的事,当然都是小事啦。”
三梅听出了我的话中音,她惊骇地问:“梁领导,您的意思是:我二姐夫发生了人命关天的事?”
我沉重地点点头。问:“二梅,你冷静冷静,好好回想一下,张老二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二梅低头想了想,回答:“最近一段时间,张老二跟秃赖子走得比较近,有时,秃赖子跑来找张老二,俩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啥。我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秃赖子和张老二走得近?”我吃了一惊,心想:秃赖子是赌徒,他最近每天晚上去赌博,难道把张老二也拉下水了?
二梅点点头,说:“以前,张老二和秃赖子和不来,俩人不太来往。最近,突然热络起来,我还感到奇怪呢。”
我问道:“张老二会不会打麻将?”
“会呀,不过,他很少打麻将。”二梅回答。
“最近,张老二打了麻将没有?”我追问道。
二梅回答:“最近,张老二晚上老是出门,说是打扑克牌,没说打麻将呀。”
我推测:从张老二最近跟秃赖子走得近,又晚上常出门,还带回一叠冥币等迹象来看,张老二也开始赌博了。
我又问:“张老二晚上到哪儿去打扑克牌?”
二梅说:“前几天,张老二出门时,我从窗户里看见,他往乱坟岗那个方向去了。”
“乱坟岗?”我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秃赖子死后,尸体被“阴鼠”运到了乱坟岗,说明秃赖子欠了乱坟岗某人的钱。不过,乱坟岗是一座荒山,并没人居住呀。
现在,张老二又到乱坟岗去打扑克,看来,张老二对二梅撒了谎。
乱坟岗是一座荒山,哪儿来的赌场呢?
我拧紧了眉头,心想:看来,得到乱坟岗去一探究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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