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露出个笑脸,勃艮第人却都已经准备停当了,似乎在这里,他们连一秒钟也多待不下去。
整个军营的气氛十分压抑,也难怪,长途奔袭而来,却碰了一鼻子灰,最后还只能灰溜溜地离开,气氛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而达哈尔现在觉得,其实如果能“灰溜溜的离开”,对他们这支部队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现在他对于自己还能不能完好无损把部队带出去,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草草地吃过早饭,勃艮第众兵士在等到斥候回报安全后,也开始踏上了撤退的路途,撤出了“八”字山脉。
而此时,卡特兰诺在离勃艮第人直线距离仅一公里之外的一处小山坳中,这里,也是勃艮第人撤退的必经之路,只不过,虽然直线距离离那处“八”字山脉只有千米之遥,可实际上,山路崎岖,路途的真实距离并不是单纯是那一千米而已。
“卡特,发现敌方斥候,是不是……”卡特兰诺手下的亲卫长兼副官询问说。
意大利人所在的这块地方,根本隐藏不了三千人马,也就是说,这些勃艮第人斥候部队,只要到这个地方来,就肯定能发现此处的异常,而即便卡特兰诺手下的兵士们手脚麻利,能把前来的勃艮第斥候都打扫干净,那也等于告诉对手,前方有变。
“能拦截到的,就尽量拦截,拦截不到的就算了,没有必要为了几个斥候太拼命。”卡特兰诺说道,此时,他扭头看去,发现他的副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也不禁好奇起来,便又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我有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位副官跟了卡特兰诺五六年了,换句话说,当他们两个人还在意大利的时候,就是在一起享受纯贵族的生活,品尝着最美味的佳酿,这叫同享过福;现在离开了安乐窝,迁移到一块贫瘠又陌生的土地上,也算是共患过难。两人之间的交情并不是一般“朋友”两字可以来形容的。
“其实你不用开口,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卡特兰诺有些无奈的对着他的副官笑了笑,多年的老伙计,让他们很容易就想到一个地方上去:“我们只有三千弱旅,对方有五千精锐,硬抗是抗不住的,即便能扛下来,我们也等于是平白为他人做嫁衣,划不来。”
“那么,我们现在准备怎么办?象征性的抵挡一下,就撤退,放勃艮第人一条生路?”这位副官提出一个有害大局,却十分有利于自身的方案。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反正自私的人总可以找到冠冕堂皇理由。换个角度来讲,谁也没有义务去无私的帮助别人,但这种人,也没有资格要求别人的无私帮助。
“不行,联军方的将领都不是傻子,看的出来我们用了多少劲儿。三千弱旅那也是三千个士兵,总不能表现得和三千头猪一样吧。”卡特兰诺难得有心情自嘲式的开了句玩笑,接着话锋一转,“不过,瑞士公爵那里给我们的命令是‘追击勃艮第人’,而不是封堵勃艮第人的退路,所以,我想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位副官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猛一拍大腿,笑道:“我说呢,怎么说我们的小姐大人也是最优秀的,别的男人怎么忍心让她受委屈?怪不得,这么说来,我们得到的命令是追击而非封堵,那么这就简单多了。”
换个思路来理解,既然意大利人没有得到必须封堵死勃艮第人退路的命令,那他们就完全可以放开这条阳光大道,然后从后面一直衔尾追击,这样做,损伤自然会小很多,而战果也小不到那里去。
“不要做的太过了,大家谁也不傻,我们总得给其他人拿出一份说得过去的成绩。”卡特兰诺似乎生怕这位副官太过“顾全己方兵力”,而误了大事,所以又出声提醒道。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这位副官拍了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
说起来,柏舟也没有打算说第一波攻击就封堵住勃艮第人的退路,毕竟,那样做,和直接跟他们死战没有什么区别,就是比的谁的人多,谁的战斗力强,占据天时地利的联军方,没有必要和勃艮第人这么耗着。
现在勃艮第的近五千兵士,锐气还在,硬抗不是什么好办法,再者说,即便要打硬仗,正如意大利人自己所想的那样,也用不到他们为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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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一触即发。
达哈尔子爵撤退不久后,便得到前方有重兵封堵的回报后,越发肯定自己这次贸然进入贝尔福山脉是个错误,不知不觉之间,便落入西秦人的圈套。
但现在不是哀叹的时候,前面哪怕是个铜墙铁壁,他也得带人给凿穿了,要不然,这所有的骑兵部队,都得交代在这里。
“命令,第一千人队,准备作战!”达哈尔果断下令,现在他们的后方还有没有其他西秦人追击他不知道,但既然对方有所准备,那就没有道理只有堵截,而没有追击,所以,他必须下令在最短时间内冲破所有堵截。
“是!”传令官领命而去,而接受命令的士兵们,也抽出佩剑,蹬上马鞍,杀气瞬间四溢开来。
“冲!”这个千人队的军官名叫埃布尔,调整好所部骑兵的队形后,便下令道。
山路狭窄,其实并不利于大股骑兵的冲锋,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冲出去才能活下去的道理,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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