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个毫无破绽的对手,自然要想尽办法让他漏出破绽。
而什么对手不会漏出破绽?只有不出招的对手。
只要出招,便见破绽,稳若泰山,不动如钟的对手,自是难寻漏洞。
现在勃艮第人的谨慎,就好像是手提木枝,大大咧咧站在令狐冲面前的风清扬——我不出招,你又如何得破?
所以,现在柏舟的做法就是逼着勃艮第人出招,逼着他们犯错误。因为一个谨慎的对手,可能会放弃任何到手的蛋糕,他们看见利益,往往先是后退三步,四处闻闻嗅嗅,确认没有陷阱时,才会动手;而遇到危险时,做出的反应也同样是先后退三步,再回头确认这个是真危险,还是假危险。
既然如此,那柏舟就不会用蛋糕来诱惑他们犯错,而是用危险来迫使他们不得不做出那后退的“三步”。
只要有动作,那勃艮第人就不会像一只缩头乌龟似的让人无从下嘴。而在他们不断后退的过程中,占据天时地利的联军方就有很大机会能找到他的破绽。
你不出招,我便逼你出招,这是柏舟的战术。
当然,西秦能采用这个战术的前提是联军方是实力无上限的风清扬,即便令狐冲摆出无招,实力占上风的剑宗老前辈自是有办法逼这个后辈出招,从而破解之。可如果角色对换,现在实力处于下风的是联军方,那么,再采用这个办法,就跟找死没什么分别了。
所以,整个晚上,达哈尔子爵发现了一个很令人崩溃的情况——只要他的斥候兵、或是救援队,离开了“八”字山脉,便再无音信。
整整一个晚上,子爵大人双目赤红,现在他是明白了,自己被西秦人包围了,但这个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连西秦人怎么包围他们,布置了多少兵力都全无所知。
黑洞洞的夜晚,就好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把他派出去的斥候兵,一个接着一个的给吞噬了。
“大人,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损失了一百三十七名兵士,虽然我也很想定义他们为失踪,但现在看来,他们要不是见了上帝,要不就是被我们的对手给俘虏了。”达哈尔子爵手下的这位军官,一脸严肃,现在这个境况,也让他不得不严肃起来,毕竟,换成谁,现在也高兴不起来。
损失百多名兵士不可惜,可惜的是他们的死,看起来完全没有应有的价值。
“我们还要曾派搜寻部队么?”军官看见面前的子爵大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好自己接着询问道。
达哈尔抬起头,重重地把双眼闭了起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缓解什么东西样的,才开口说道:“不用了,现在再派小股部队出去,就等于送死;派出大部队,也得等天亮以后再说。”
军官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刚才他还有半句话没有明说:现在整个军营中的兵士,已经知道接连几波侦查部队一去无归,现在再派谁出去,就等于是送谁登上断头台。没人愿意死,自然没人愿意再次去充当什么斥候。刚才军官还担心万一子爵大人仍然坚持再派出部队,他到哪再去忽悠些送死鬼来?
而达哈尔子爵一时间没有考虑到手下兵士们的感受,但是他同样清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部队派出去,已经毫无意义。他担心的是这么黑的天,想必,派出大部队的结果和派出小部队的结果都一样,都是一去不复返。与其再白白损失若干人马,还不如集中兵力,等到天亮后,视野开阔时,再做行动。
如果这位大人有未卜先知的功能,他一定不会这么做,而是立马率领大部队,从“八”字山脉中撤退。
可惜,这位大人没有,也就注定了联军方终于在勃艮第人进入贝尔福山脉的第一个夜晚,就掌握了战场主动权——是打,是放;是正面攻击,还是侧面偷袭,勃艮第人只能被动接受联军的选择。
其实说起来,到现在,联军方的优势兵力还没有迂回到勃艮第人的后路。也就是说,在“八”字的大口处,只有联军五六百士兵而已,这个数量,击杀勃艮第人派出的小股斥候绰绰有余,可是如果要截击对手的大股部队,只能是妄想。
达哈尔子爵和他的部队错过了可以算是最后的逃命时机,等到天亮后,联军方的大批部队就全部布置到位,到那时,他们就必将陷入进退维谷的地步。
无知是一种罪过,代价一般非常严重——这个晚上,达哈尔不知道自己的退路其实还没有被联军一方给抄截。他为人谨慎,不希望再有部队,特别是大股部队再白白损失,可也正因为这样,他没有能试出来联军方在他的退路处,其实没有布置太多的伏兵。
就如同柏舟之前所说的,旁观者清,可一旦入了局,除非你多智近妖,要不然,“迷”只是迟早的事情。
柏舟和他率领的联军众,就是一群完成合围的猎手,如果不是担心兔子急了咬人一口,那么他们就可以上去摘取胜利的果实了。而现在,他们同样是在等天亮,然后吓一吓这只“胆小的兔子”,要不然,一直藏在兔子洞里,柏舟拿他们也就没有太好的办法。
而日头,就这么在万众期待中,缓缓从东方升起。
一扫阴霾,一扫颓气,最起码勃艮第人是这么看的。在他们眼中,西秦人,或许还有瑞士当地人,就无法在偷偷摸摸地对他们下黑手了。
大家视野不再局限于一二十米的距离,都在明处,也就不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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