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戏法界的翘楚,这个家族人丁不兴旺,已经四代单传了,但每一代都是戏法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只是传到了罗四两这一代身上,他却始终不肯学习戏法,连罗文昌都已经绝望了,也不敢再逼迫他,都打算让戏法罗的名号自此而止了。
其实罗四两那么排斥戏法的原因,一个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因为演出戏法出了意外而亡的,他母亲也因为悲伤过度,不小心出了车祸,也去世了。
罗四两心里一直迈不过这道坎。
还有就是罗四两的超忆症,他忘却不了幼年丧父丧母的痛苦,也忘不了导致他父母双亡的戏法。
所以他一直不愿学戏法,也一直不敢学戏法。
现在他超忆症的弊端越来越严重,各种负面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甚至一度让他崩溃。
他真的受不了,他怕他自己有一天会崩溃地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这是真的,他现在就已经隐隐有这种冲动了。
他真的好怕。
他来找卢光耀了。
卢光耀给他表演了一出手彩,他说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身体,再学会控制自己的精神。
罗四两清楚,他是想让自己学戏法,学会控制自己身上最细微的地方,控制自己身上最不可能被控制的地方,最后再去控制那虚无缥缈的精神和思想。
罗四两很怕戏法,也不愿意学戏法,可难道最终解决他超忆症的弊端,还是要靠戏法吗?
罗四两眉头锁的很紧。
卢光耀在看他。
过了好半晌,罗四两才从嘴里吐出了一口气,他苦笑了起来。多么讽刺啊,曾经最避之不及的东西,竟然变成了拯救他的良药。
他曾经是有多么不想学啊,现在他却要拼了命去学了,因为他现在不拼命,以后就没命了。
卢光耀一直在观察罗四两,他心中也有些忐忑。先学戏法,再学控制精神,这倒不是他的虚言。
自从知道罗四两超忆症的弊端之后,他就在想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剪除这个弊端。
后来他知道了,超忆症根本无药可治,这个弊端无法剪除,只能是去控制。
因为这个弊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脑海中都有快乐和不快乐的记忆,但是普通人的大脑有自我防护机制,它会让你渐渐忘记不快乐的记忆,但无法剪除它。同理,超忆症的患者自然也不可能。
就像他说的那样,人,不仅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身体,更要学会控制自己的精神。既然无法彻底剪除不开心的记忆,那就要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东西。
他让罗四两跟着他学习戏法,就是为了让他先学会掌控自己的身体,继而掌控住自己的精神。
由物质到意识,很唯物主义的办法。
罗四两抬头看卢光耀,看着卢光耀那干瘦的脸庞,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他又笑不起来了,他搓了搓自己脸庞,但脸上搓不去的是复杂的神情。
罗四两看着卢光耀的眼睛,他忐忑问道:“真的可以吗?”
卢光耀点了点头,笑着说:“试了你就知道了,要是不灵,你过来砸我招牌,我就住这里,这回……我不跑。”
罗四两突然觉得鼻头酸的厉害,想哭。
罗四两强忍着冲动,压了压内心的情绪,问道:“那我要拜你为师吗?”
卢光耀的右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他反问道:“那你想吗?”
“我……”罗四两有些迟疑。
卢光耀随即摆摆手:“算了,别说什么拜不拜师了,不重要。你心里记着这份传艺之情就好了,在将来,你要答应为我做两件事情,就当还了今天的情意吧。”
听到卢光耀不强求他拜师了,罗四两反而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他顿了顿,问道:“什么事情?”
卢光耀微笑道:“很简单,帮我参加一次黄镇彩门斗艺,然后帮我修复一个戏法。”
罗四两问:“什么戏法?”
卢光耀摇头:“以后你就知道了。”
……
卢光耀在楼上窗户里,看着罗四两离去的背影,他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落寞和萧瑟。
“你还是没有让他拜师?”方铁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房间的,他就站在卢光耀身后。
卢光耀没回头,他还是在看罗四两那个清瘦的小小背影,他说:“没有。”
“唉……”方铁口叹了一声。
卢光耀脸上露出苦笑,落寞之色更甚:“他是罗家的人,只要开始学艺,无论他愿不愿意,他都将是第四代的戏法罗。他有自己的使命,戏法罗家族的百年荣耀要靠他来延续和发扬,他无法躲避。”
“戏法罗家是立子行赫赫有名的家族,是被全行业奉为传奇的家族,他们集万千荣耀于一身。而我……嗬……我只不过是快手卢这个破落户的后人罢了。”
方铁口张开了嘴,可他却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语。
卢光耀泛起悲凉的笑容,他在笑,他在笑自己,他在嘲讽自己:“我们快手卢家族是立子行的耻辱,而他们却是立子行最大的荣光,多么讽刺啊。我卢光耀是立子行最痛恨的人,我自己无所谓,他们恨我,那便恨吧。”
“我不惧任何人,也不惧任何事。该惧怕的,我当年都已经承受过来了。我从不曾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但我不愿意因为我的原因,而让这个孩子承担压力。”
“我很想收他为徒,我知道他是我最合适的接班人,可理智告诉我,不行。若是让人知道,他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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