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诊所回去时,天已全部黑了下来。
夏兔牵着小白的手,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相比于市中心,这儿的街道晚上并不是很热闹。唯一有点人气的,是一条短短的步行街。十几家小摊宽宽敞敞地摆开,有卖光碟的、卖锅碗瓢盆的、卖旧书的,街头演唱的……
小白的眼睛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
他少见地表露出好奇的样子。虽然他仍没有因为看不懂而对她问东问西,大多数时候只是自己静静地看着。
听着填满步行街道的悠扬歌声,夏兔感叹道:“那个大姐姐情歌唱得真好啊,她唱得都快哭了。”
“那样做可以换来钱吗?”
接受“钱”这个衡量价值、简便以物易物过程的媒介以后,小白还是不太理解。
夏兔点头:“当然,那是表演。”
“表演?”又是一个新词汇。
“嗯,公开展示自己的特长,特长就是,你比别人做得更好的事。人们感到被触动,就给你钱。”她解释完,发现自己讲得还挺好的。
小白默默地把她的话记下。
“你的家乡和这里不一样吗?”
夏兔想起那个深洞。洞底是皑皑白骨,还是另一繁华世界。
小白转头看她。
“很不一样,我们都想要钻到这儿。”
“为什么?”
问完后,她觉得自己的手被他稍微捏紧了一下。
“因为,”小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饿。”
路过的一家大排档正在营业,炒菜的声音刷刷刷的,听上去就有滋有味。
“好香啊!”
对危险目光无知无觉,夏兔眯起眼睛,忽地深吸一口气:“小白饿了吗?我好饿了!我们快点回家吧,妈妈说不定都回来了!”
……
家里的灯是关的,钟情还没到家。
夏兔用微波炉热了剩菜,直到她和小白一起吃好晚饭,才看见钟情的车开进来。
“哎!我可怜的兔兔啊,我看看摔到哪里啦?”
包包都没来得及放,钟情就匆匆赶到了女儿的房间。
夏兔一脸坚强:“现在已经没事了,刚摔有点痛。”
“没事就好!你打电话那样说,吓死妈妈了。”钟情松了口气。
她了解自己女儿,她那么怕痛,要真有事这会儿看见她肯定扑上来哭,一边委屈地求处理伤口,一边黏人地求安慰。
——钟情殊不知,她的兔兔已经委屈完、处理好,被另外的人安慰了。
“妈妈,我们家药放在哪?”
夏兔想,自己应该要能独立处理更多的事,不在妈妈工作忙的时候给她添麻烦。
“在客厅的大柜子,第二排数下来,第三个抽屉。兔兔,摔的地方真没事吧?要不要妈妈再看看?”见小孩问这个问题,她略微有些担忧。
“没事的!”
夏兔看起来淡定到不能再淡定:“妈妈,好晚了,你去吃晚饭吧!”
“好、好,兔兔已经吃过了吗?”钟情放了心,站起身来。
“嗯,吃得很饱。”夏兔给妈妈看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揉着女儿的脑袋,钟情由衷地感到欣慰:“我的女儿真是越长大越乖了,妈妈迟回来还会自己找东西吃。”
今天同事还夸起兔兔,说兔兔比他家的小公主要乖多了,有礼貌又懂事,问钟情是怎么教育出来的。
钟情骄傲地说:基因好,女儿随她,生下来就是这么听话了。
……
待房间重归寂静,床下的小白爬回了公主床。
挤掉夏兔怀里的毛绒熊,他将自己替换上去。
洗澡以后,他们每天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任何材料的玩偶都比不上小白舒服,压着他又软又暖。一直抱小白抱习惯了,夏兔挺怕有一天离开他,自己就会睡不着。
以往的小白被抱住以后都是安安静静的,今天的他颇为反常。
她侧身圈住他,他不舒服地哼哼几声;她稍微撤远一点,只剩一手一腿靠他身上,他扭着屁股动来动去;连手都撤离,只剩一条腿时,他仍在悄悄地挪远。
最后不抱他,他却翻身翻得更勤。
为了看看小白到底怎么了,夏兔起身打开床头灯。
“难受……”他眼神忧郁地看着她。
“哪里难受?”听他这么说,她马上紧张了起来。
小白的身子在床上缓慢地左滚半圈、右滚半圈,好像是以此来鉴定疼痛的位置。
做完之后,他改为趴姿,肉乎乎的巴掌按在了自己的臀部。
“这里一圈。”他说。
夏兔坐到他旁边,把他的裤子给拉下来。
小白没有穿小裤裤,一脱裤子就能看见他剥皮鸡蛋一样白嫩嫩的圆屁股蛋。
“啊呀!”看到整个屁股蛋的夏兔惊叫一声:“你受伤了!”
原本完美的屁屁上新添了一整块的淤伤,没破皮,但青青红红,还有点肿。
——是了是了,她先前被皮筋绊倒,上半身完全是摔进小白怀里的,他垫在她的下面。她自私地只知道自己膝盖疼,忘了给他看一看。
夏兔愧疚又心疼:“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很痛的吧?”
——总觉得小白无所不能,可他同样是会受伤的啊。他身体软,但不见得会比她耐摔。
正趴着的小白,倒是满脸的不以为然:“没事,舔舔会好。”
说完他就用一种狗狗给自己舔屁屁的姿势,支起上半身。
其他人肯定是做不到的,但以小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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