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华看似轻松松便挡住了恐怖的风,庄涧却察觉到了她身体的轻颤。感觉中应如高手以内力对决,旁人看的是热闹,个中艰险只有自己最为清楚。
且不管她用的什么方法,都不可能一直支撑下去的,没什么会源源不绝支撑着她。
他担忧的转过头,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沈遥华,再看了看与她同来弟子的马车,突然便心生恼怒。
不为自己,而是为了沈遥华。
她们与她既是同路而来,她们一直受着她的照顾,到了危难之时,为何要任她孤军奋战!
“别担心,这风看起来吓人,其实不过是唬人的把戏。”
沈遥华看到了他的担心,也看到了后面的混乱,便从马上跳了下来,好让庄涧可以去做自己的事。
只是她话虽说的轻松,心里去沉甸甸压了石头一样。
对方装神弄鬼的不肯现身,也不肯放过他们,不知是有意拖延还是戏弄。
“我们不能任他摆布。”
沈遥华盯着远处飘来的白影,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沈姑娘觉得如何是好?”
庄涧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触目皆是狂暴的飞沙走石。
沈遥华没有立刻回答他,在与轩辕渡交流过后,发觉了些不好的事情。
“前面有断谷?”
她问庄涧。
“在三里外,名归谷。”庄涧虽不明就里,却不多问。
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崖,约有三丈,并不算高,谷中也算宽敞,不难通行。
“那里埋伏了近百位持弓带剑的高手。”
沈遥华可以肯定那些人不是冲着她来的,这里一共两拨人,除了她们,只有庄涧了。
她望着庄涧,庄涧也望着她,两人眼中都有些疑虑。
她想知道他到底招惹了谁,以致于对方人鬼齐出,摆明了不肯放过。他则觉得她越来越神秘了,几里外的事情居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他不知道,那是轩辕渡探查的结果。
庄涧道:“如果只是人,我可以解决。”
“那上面交给你,下面交给我。”
沈遥华手上用力,将灵气汇聚成浪,硬生生将飓风压了下去。两人头挨着头商量了几句后,互道一声小心,庄涧便带了自已的人徒步隐入了林中。
沈遥华走到弟子们的马车前,将她们都唤了出来,一指黑沉沉的前方道:“那里不仅有鬼怪,还有恶人,都在等着我们送上门去,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没命。”
她斜倚车厢,脸色沉静,不像是有危险更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她从来不跟她们开玩笑的,她一个被大家排挤的人比大家还要牛气的多。
你们不爱理我不服我是吧?我更不爱理你们,可是没办法呀,艺高任重啊,我老人家不得不带着你们这群累赘罢了!
她惯常都是这般的神情,最是让人气的牙根发痒又无可奈何。
安春喜冷笑了一声道:“还不都是你惹的祸,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背去,休想拖着我们去送死!”
刚才的飓风她们都看到了,因为在马车中没受到大的影响,但沙石砸在车厢上如骤雨般的声音还是让人不由胆寒。
安春喜扯了扯与自己交好的两个弟子,盯着其他弟子道:“我们现在要回山了,你们回不回?”
除展纤纤与齐乐乐,其他弟子脸上都现出犹豫之色。
安春喜得意一笑,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沈遥华道:“大巫让我们去墨中,我们只管在墨中转转便好,就算闹到大巫面前去,有理的也是我们。”
她就是讨厌沈遥华遇事时那副雷打不动的木头样子,好像就她能成事就她了不起似的,她的巫术不过比她们高那么一点点,就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呸!!
“愿意送死你们就去,反正我们要走了。”
安春喜一甩头,转身便走。
叶兰路香被她扯着,怯怯的看了眼沈遥华,半推半就的跟着走了出去。
“安春喜,今天你敢走,敢不出力,我回去就告你个见死不救临阵倒戈之罪。”
“你胡说八道!”
安春喜回头怒瞪沈遥华,“我对谁见死不救了?临什么阵倒什么戈了!”
“我懒得跟你这种不知所谓的人多说!”
沈遥华不屑的嗤了一声道:“像你这种遇事便躲成日只会搬弄是非之人,我巴不得你离我十万八千里才好,免得将你的酸气沾染到我身上。”
“你……”
安春喜气的瞪大了眼。
她忘了沈遥华只是不爱与她们说话,忘了她脾气其实是很不好的。
“我现在没空跟你们废话,谁想走就走,留下来的就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我沈遥华不屑与废物为伍!这次回山,我会把你们一直以来的表现好好同大巫说说,有些不配为东巫弟子的,我看还是早早离山相夫教子去为好。”
沈遥华说话间挥手放出十几条鬼魂,将它们缚在马背上,黑暗中便有了影影绰绰的人形。
“你们还是护着车里的小公子。”
沈遥华交待完了展纤纤和齐乐乐,看着除安春喜三人外的弟子都上了马车,满意的眯了眯眼,看了眼庄涧那匹极高壮的黑马,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提气跃了上去。
“你乖一点啊,别乱动也别害怕,我护着你呢,别人伤不了你。”
她出声安抚,希望这匹无主的马不要抗拒于她。
黑马出乎意料的通人性,根本没有挣扎也没用她出声,等她坐稳了便踢踢踏踏向前走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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