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袁岚认认真真地看着沈秋成,一字一句地说,“她是辰风的老师,高中的数学老师!”
饶是沈秋成也惊了,“你说什么?!”
“所以你都查到了什么?”袁岚问。
就是什么都没查到!
沈秋成一直觉得真相没有那么简单,但事实的复杂程度还是让他吃了一惊——郝悠素是晏乐北名正言顺的续弦妻子,是晏权口中和名义上的继母。
他能查到的东西也只有这些。
然而……
郝悠素原来竟然是一名教师?
还教过他大哥沈辰风?
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成。”袁岚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不会开车,你身体不好,要不让恒舟开吧。”
沈秋成下车跟许恒舟简单说了几句,就直接开着许恒舟的车离开了。
按照袁岚的指示,大概三个小时的车程,都离开颍川市进入郊外的县城了。
最后停在了一间颇为洋气的二层小楼前。
沈秋成停好车,见到袁岚在不停地敲着大门,嘴里还喊着,“彭老师,彭老师?”
沈秋成走近,就发现了这扇门的蹊跷之处——不管是上门缝还是下门缝,都非比寻常。
“别敲了,”沈秋成说着拉住了袁岚,“退开一下。”
袁岚后退了几步,沈秋成按了按腰,抬起腿,一脚就将那扇大门踹开了。
袁岚立刻冲进去,淡泊凄凉的月光,照射出院子里的全景——真正意义上的人去楼空,除了那尚在飞扬的细雪。
“走吧,我送你回家。”沈秋成说,“来晚了,别人比我们动作快。”
沈秋成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将袁岚送了回去。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破晓,杜泽扬和陆一白坐在大门口,不知道在聊什么,两个人眉开眼笑的。
陆一白见到沈秋成顿时冲了上去,说,“沈大哥,刚刚我还和杜泽扬说到你呢,我想去颍川闯一闯,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沈秋成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父母同意你这么做?”
“管他们呢。”陆一白回答,“我爸就是个小镇长,他管好我弟弟就行了,管我干什么?”
真是年少无畏,不知世间险恶。
“跟你父母商量过再说吧。”沈秋成说完,又对袁岚说了一句,“再见。”
没有多停留一分钟,转身便走上了车。头脑发胀的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走走停停,到颖川已经傍晚。虽然这辆车是许恒舟的,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去还了,反正也不是外人,直接开回了家。
沈秋成一拐进他家别墅的路道,就看到一辆眼熟的悍马停在院子外,车门上倚站了一个男人,朔风吹得他的风衣猎猎作响,嘴里的香烟在朦胧的夜色里忽明忽灭。
沈秋成径直的开进车库,熄火下车,走过院子的时候,不用回头就能强烈感觉到两道目光在追着他。
沈秋成打开大门,刚要进屋,不高不低的声音就传来过来,“去哪了?我找你一天了,知道吗?”
沈秋成突然就觉得可笑,有些话还真得一次说清楚。
甩上大门,沈秋成转身走了几步,拉开院子的铁门,随手关上,靠了上去,与晏权的距离大约一米。
“去哪了?”晏权吸了口烟,又问了一遍。
“不在医院呆着,你跑这来干吗?”沈秋成没有回答晏权的问题。
“去哪了?”晏权孜孜不倦的问,一副不知道答案不罢休的阵势。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沈秋成微微笑了起来,掏了一根烟出来在鼻下嗅了嗅,“还准备用你那些哄小姑娘的方式‘追’我?第一公子,你几岁了?”
“我他妈以为你又被康元抓走了!老子转圈找了你一天!拜托你下次去哪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或者带上你的手机!”晏权忽然吼了起来,黑发和衣摆随着夜风飞扬。
沈秋成继续微笑,声音却有点冰冷:“你这么生气干吗?”
晏权漂亮又fēng_liú的眼睛缓缓闭上,遮去所有的神采奕奕,好像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我一直觉得什么情啊爱啊,你啊我啊的,都特矫情。”沈秋成偏头远望,掏出打火机在指间转了几下,点燃香烟,“你这人虽然没下限没节操,又有些疯狂,但是比他们靠谱的多,因为你够坦诚够赤丨裸裸,一切为了原始的*。”
晏权的神色慵慵懒懒,嘴角勾起一丝疲惫的笑容,“你到底要说什么?仅仅是为了连夸带损我一顿?”
沈秋成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撑在车门上,另外夹着烟的手掐住晏权那张英俊精致到完美无缺的脸蛋,扳了过来,两个人就在极近的距离里对视。
“你别把我当傻子。”沈秋成重复了一遍在医院里那句模棱两可的话,补充出下一句,“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晏权突然就笑了,路灯朦胧的光线,衬得他的俊颜有些迷幻,“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也是厉害。”
沈秋成放开晏权,垂下眼看去,手指点在晏权的胸口,烟灰簌簌飘落,夜风刺骨的凉寒,神情更甚,尾音淡淡扬起。
“晏权,控制好自己,你有点过界了——”
刹那间,世界都寂静无声,呼吸心跳血液全部静止,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沈秋成漠然一笑,轻柔地拍了拍晏权光滑的脸颊,“早点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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