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嘉想归想,但他还是道:“说来话长,日色已暮,你既然是我掌教夫人的亲妹妹,那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将他的故事告诉你。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赵紫龙道:“军师,此女身份可疑...”
司马嘉想想之前通过飞蛾傀儡看到的那一幕,心道,尚皇派来的精英都被她全都宰了,再怎么也至少不是尚皇方的敌人了。
何况,她若是出手,便是紫龙你,也绝对不是对手啊。
也许,便是炎儿身边的那位洛撄宁上仙,也未必是她对手。
银发男子目光掠过之间,早已细细分辨出那红衣女子...简直和任清影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失声喊出“任教主”。
那么这位神秘的女人,来此到底为何?
不管如何,至少不是敌人。
所以,他在玄天宫的院子里,沏了壶茶,和那自称任小白的女子慢慢道来。
将这些年发生在夏极身上的事,缓缓地说了出来。
司马嘉对于夏极原本也是敬重无比,也正因如此,他才至今也不肯继任掌教之位,而总是以代掌教自居。
回想起当初皇都临行,那一别竟成永远。
他不肯继任,便是期待着夏极有一天能回来。
他不继任,那便整个武当还是视夏极为掌教。
这并非因为他武功天下第一,也并非因为他乃是第一刀神,更不是因为那刀庐已是顶级势力。
这第一与他们武当何干?
因为他是夏极,所以才是武当掌门。
茶水从滚烫,变得温热,又旋即转凉,屋檐下的小炭炉上新茶又开了,司马嘉再次为两人斟满。
秋,近中秋。
月,是满月。
满月,便是人当团聚。
便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也可胜却人间无数。
但是,任清影却没能见到他,他从曾经敌人的口中静静听着自己夫君的消息。
瞳孔里的欢乐,开始慢慢消失。
她也不管此时已经半夜,而是道:“带我去后山看看吧。”
司马嘉道:“武当山早已今非昔比,山中多藏着尚皇的刺客、诡异傀儡,以及各方来此浑水摸鱼的势力,入夜后危险的很。
平日里,我等也只是勉强在这玄天宫,由几员大将轮流守卫门前。”
任清影摇摇头,道:“你只需告诉我位置,我自行前往。”
司马嘉无法劝阻,只得如是相告。
刚说完,那红纱白雪的身形便是凌空而起,宛如月下仙子,腾挪之间,已是远去。
司马嘉露出疑惑之色,静静看着那月辉漫天。
十里之外,玄天峰后山。
任清影停下脚步,入神地凝视着那墓碑,上面雕刻着“夏极之妻,任氏清影之墓”,而墓前的花朵早已枯萎,甚至花瓣也已经化为灰烬,被吹散,只留下凌乱的黑色花茎,被红绳束着,散落在碑前。
看着墓碑上的一道裂缝,却被妥善粘合在了一起,任清影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故事。
她遥想着当年夫君,为自己一怒拔刀,不顾一切斩杀那狂妄的破虚仙人的画面。
唇边微微上翘,露出甜蜜的笑。
她拖着红纱留仙裙,缓缓上前两步,手指抚摸过自己的墓碑,感受着其上的冰凉。
然后又探入那凹槽之中,这里每一个刻字,都是夫君亲手所为。
“那么,你刻下这些字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任清影的手指停留下“妻”的末端,仰头感受着皎皎月华,一时间有些失神。
思绪纷飞,不知去往了何处。
“快中秋了,多希望能和你一起过。”任清影呢喃道。
次日黎明,她也不去见那夏极的小侄子,她自然知晓那小侄子乃是天命之子,否则也不会被如今尚皇遣人围杀,更不会在如此形势下,还有诸如“赵紫龙”这般的高手相投,誓死守护。
说不得自己上山时,顺手杀死的那些刺客,也是尚皇派出来杀那夏炎的。
这运气,真是令人惊叹。
可是什么运势,什么天下,自己再不在乎,与自己何干。
她希望去刀庐,追寻着夫君的足迹,至少能多寻到些讯息。
可是,在此之前,她还是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要去见见自己的那位侍女,毕竟她和自己情同姐妹,自己撒手离去后,黑木教的重担便是落在了她的肩上。
反正是顺路,任清影便是略作停顿,来到了一处高耸的山上,顺着古木崖,身形飞腾,万丈悬崖,她竟是踩踏着,毫不费力的便是攀登至了顶端。
山顶正沐浴在午间的天光里,各处皆是如此熟悉。
刚刚踏前几步,便是一张黑色巨网从天而降。
任清影不以为意,倒是生出了一种调皮的心理,毕竟这阵法自己是熟悉至极,只是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会用到自己身上。
于是,她脚步腾挪闪移,如同灵敏的鸽子,很快带得这渔网阵全然乱了套。
看着几名黑衣银面具的侍女跌倒在地,她露出了笑,然后不再管她们,只是扬声道:“无月,我回来了。”
别人或许不认识她,但是任无月绝对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是自己。
毕竟她可是世上除了夫君,与自己最亲的人了。
声虽柔和,但是却是暗藏着极深的内力,整个古木崖,整个黑木教,不管身处何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但任无月并没有出现,急速赶来的是一个独臂持剑男子,他面色悲苦如常,只是无论身法,还是气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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