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行,你又干嘛!”舒澈皱着眉头,怔怔的看着理所当然闯进他房间的纪小行。纪小行扫了他一眼,视若无物,直接将手中的白纸拍在了舒澈的床头。
纸后面应该是粘了双面胶,正面写了四个大字:衣、食、住、行。
“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你,听我的。”纪小行一字一字说完,直接走向衣帽间,三下五除二挑了干净衣裤,也不理会舒澈的任何情绪或表情,扯着他就进了卫生间。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当然。我要帮你洗澡,还有换衣服,你这件白衬衫穿了多久了?嗯?”纪小行面无表情的开了淋浴,水温一好就把舒澈直接推到了花洒下面。舒澈万年不变的僵尸脸终于有了反应,即尴尬又愤怒,白色衬衫被水一淋近乎透明,这倒也算了,没想到纪小行上下其手,直接用“扒”的方式剥扯掉,舒澈咬着牙不吭声,他不相信纪小行还能进行至下一步举动,可很明显,他仍旧低估了纪小行。因为就在他咬牙切齿的同时,纪小行的手已经扯上了他的裤子……
“纪小行!”舒澈惊愕不已,“你疯了!”
“素啊,疯鸟啊,这不就和你一样鸟?你不就素想要我跟你一起疯吗?半夜爬进我房间、不让我吃饭不让我睡觉、在游泳池拉着我一起溺水,这不都素你干的吗?好啊,我支持你,一万个支持,脱!”
“你到底要干嘛!”舒澈试图用力推开纪小行,可纪小行像泥鳅一样滑进了狭小的淋浴房跟他对面而站,让他推哪里?碰到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让他更加尴尬,“你再这样,我就——”
“你就怎样,非礼我啊?来啊来啊,我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纪小行瞪着舒澈,绝不服输,“给你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我会再进来,如果你没洗好,或还没换好我准备的衣服,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转身刚要离开,手腕却被舒澈一把攥住,纪小行不肯示弱的回头,直视着双眼因愤怒而红得像要滴血的舒澈,一字一字用力说着:“我劝你还素不要说话,因为你怎么恐吓我都没用,我不怕你,我更不怕跟你在一起可能会发生的任何状况。给你十五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舒澈怔怔的由着纪小行挣脱开他的钳制离开,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她。从初见的把她当成救命稻草、到月岛上对她动心,一直延续到现在的想带着她一起沉没,他以为的、和他做的,全部是按照他的习惯、他的方式,可他忘记了纪小行是会反抗,更让他始料不及的是,纪小行的反抗会是如此的不同……
十五分钟后,纪小行准时推开卫生间的门,而舒澈也洗好、换好了衣服,面无表情的站在镜前,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却是对纪小行在说:“你满意了?”
“还没。”纪小行并不多话,直接拿起台子上的剃须刀在舒澈面前晃了晃,“素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舒澈扫了眼纪小行,一会儿功夫她也换了身衣服,大概是因为方才也淋湿了。舒澈向前一步逼近了纪小行,直到双手撑住洗脸池的台面,将纪小行环在自己胸前,居高临下的直视着她。
“要我来?”纪小行的眼神丝毫不闪躲,手指即刻拔开剃须刀的开关,轻微的嗡动声在两人之间响起,舒澈面无表情的愈发凑近纪小行的手、和脸……
“何必呢,你就算亲鸟我,我也不爱你。”在舒澈贴近的最后一刻,听到了纪小行低低的声音,微不可闻,却每一个字都直直地刺进舒澈的心里。
舒澈生生的停住,咬着牙,夺过纪小行手中的剃须刀。
“早说自己来不就好鸟。”纪小行耸了耸肩,拔开舒澈的手臂,轻松的离开,临走只丢下一句话:“五分钟后,一楼餐厅见。”
舒澈没有回答,因为他发现不管他答了什么,纪小行都会以她独有的方式解读,那就是:拒绝。
最后一次打量了下镜中的自己,白衬衫变成了白色的厚厚的卫衣,忽然意识到了隐约的暖意,虽然只有一点点,却像是几个月来浑浑噩噩的硬壳裂开一道缝。而更让舒澈不愿意承认的是,纪小行接下来还要干什么,他竟产生了好奇。虽不情愿,脚步却下意识的走向门口、走向楼梯、一步步的下楼,一切一切的不情愿都被楼下那个叫做“纪小行”的物体所牵引而行,让舒澈身不由已。
更让他握紧了双拳的情况却是从三楼到一楼的楼梯间,巨幅的窗帘全部被纪小行撤下,厚厚的丝绒布随意的堆在地上,纪小行没刻意把它们丢弃或藏起来,它们就像一堆堆的“罪证”豁然倒在舒澈的视线中。
可罪证的上空,就是阳光、和风。
窗子当然也是纪小行打开的,深秋的风夹杂着寒意灌进这栋尘封的别墅,久违的。
舒澈想发怒、想把纪小行喊来痛骂一通,可有用吗?经过早上的放火事件,她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硬着头皮下楼,纪小行的那张纸上写着的“衣食住行”,下面当然会是“食”,吃就是了,反正“吃”这个举动他每两日都会机械的重复一次。来到餐厅,就像楼梯间一样,所有的窗子都被打开,可纪小行却不在。舒澈疑惑的扫了眼餐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再拉开冰箱,愕然发现竟是空的,和如珊每周过来放进去的那些速食全部不见了。
不用问,当然又是纪小行。舒澈心中的烦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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