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这一小石子击开这致命的一刀所使用的力道和方向,都把握得丝毫不差,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受过重伤的人发.info
站在山坡上的剑三十就像是已经痊愈了了似的,正懒洋洋地站在夕阳下,笑嘻嘻地望着甘宁。
甘宁手中的第三把飞刀就像是忽然被一种无形的寒气给冻住了,再也发不出。
他也不敢发出这第三把刀。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手中的第三刀出手的话,那么,剑三十致命的一剑就会插在他的咽喉上。
剑三十出奇地冷静。
只有一个完全有把握掌控全局的人才会如此冷静。
剑三十确实已经完全恢复了。
可是,假如剑三十转过身来的话,也许甘宁就会发现,他的背上已经被冷汗完全给浸湿了。
剑三十并没有他想象中恢复得那么快。
马面告诉给他的那个疗伤的方法虽然让他迅速地恢复起来,可是,他的身体也顶多恢复了三成而已。
他在用石子将甘宁的飞刀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使尽了全力,赌上了自己的白衣少年的命,和他自己的命。
假如这一击不成功的话,甘宁的飞刀就会插入白衣少年的咽喉,而剑三十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迹象也会暴露给甘宁。
要对付一个功力只恢复了三成的剑三十,甘宁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剑三十只有赌一把。
看来,这一把他还是赌赢了。
看见剑三十的突然出现,凤飞飞立刻精神大震,被吊了大半天的双腿也不麻了,头也不晕了,眼睛也不花了。
同时,她也想起了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究竟是谁。
这个白衣少年不就是当时那个自称是爹爹的世侄,到富甲山庄里向自己求亲却被自己给赶走的文弱书生――白轻衣吗?
在凤飞飞的印象中,白轻衣应该是不会武功呀。
但是,此刻,他为什么突然又有了如此高深的武功了呢?
难道他当时前去富甲山庄向自己求亲的时候,根本就是假装出一副不会武功的样子,故意让自己嘲笑他的吗?
他之所以这样做,难道是因为他根本就对自己没什么意思吗?
难道他当时也跟自己有一样的处境,是被父亲逼着来跟自己相亲的,所以,在被逼无奈之下,才出了这么一个避亲的主意的吗?
想到这里,我们的这位大小姐就开始有点儿不高兴了。
虽然她对这位白轻衣没有一点儿兴趣,可是,他还是不高兴了。
居然还有人胆敢对自己这位堂堂的富甲山庄的大小姐没什么兴趣,你让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只允许她对别人没兴趣,绝对不允许别人对她没兴趣,她觉得天下的英雄好汉都应该围着她团团转才是的。
可是――
她一向都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可是,此刻,她又忽然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难道我真的就那么不讨人喜欢吗?
她迷茫了。
可是,迎面而来的那些风立刻将她的这些迷茫吹散。
竟然已经是秋天了。
初秋的风吹过山坡,草叶沙沙作响,犹如初秋的蝉鸣。
秋蝉伏在树梢上,而树梢上不仅有蝉。
林子里还布满了甘家兄弟从江南霹雳堂花重金购买来的火药,只要甘宁将火枪对准其中的一筒,就会将所有的火药引爆。
那个时候,整个山顶将会被掀掉一层土,玉石俱焚。
剑三十仍然有冷汗在淌。
他淌冷汗,是因为他害怕。
他害怕失败。
他实在是没有把握。
他根本就没有把握。
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他的功力才仅仅恢复了三成。
以三成的功力去对付战劲十足的甘宁,那绝对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死亡看在眼里,如果仅仅是他自己,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顾虑,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顾虑的人。
可是,现在有三条人命攥在他的手里。
凤飞飞和江丰死活不知,而白轻衣也危在旦夕。
他们都是为了他而落得如此下场,所以,他不能不管。
所以,他不能败。
败,只有死。
败,就是四条人命。
所以,他一定不能败。
他强忍着疼痛,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脚上,放稳脚步,从草丛后面的山坡上朝着甘宁一步一步地走来。
他本来是想强忍疼痛,故意给甘宁造成一个幻觉,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所以,才敢前来赴约的。
可是,他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
所以,尽管他想强忍疼痛,假装出一副完全恢复的样子来的,可是,他又偏偏无法忍住钻心的疼痛。
那位也许说了,喂,你剑三十不是的侠嘛,堂堂的一个大侠难道连这点儿疼痛也忍受不了吗?
剑三十一定会说,做大侠跟能不能忍住疼痛根本就是两码事嘛,要不然你来试试,如果你能忍住,我就叫你一声大侠。
看来,要做个不怕疼的大侠,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您千万不要叫我大侠。
唉,这个疼痛还真不是那么好忍的。
所以,剑三十朝着甘宁走过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呲着牙,咧着嘴,鼻子眼睛嘴巴都凑到一块去了。
更重要的是,他甚至连路都走不稳了,一拐一瘸的。
我向您保证,他这绝对不是故意装出来迷惑敌人的,他确实是给疼的。
甘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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