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邕摸了摸下巴的那几根狗头师爷式的胡子,想了一会儿。
然后,微微点了点头,道:“听温八爷你这么一说呢,我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呢,这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个人呢,是个天生的苦命,心里实在,最看不得别人为难。看你说得这么痛彻心扉,那我就暂且信你一回吧。你随随便便写个几万枚金铢就行了。不要多写呀,写多了我可跟你急。”
温八:“……”
顾邕看了看他,沉沉地道:“怎么?有异议?哎呀,有异议就对了嘛。我这个人哪,是个实在人,欠条上写的再多,也不如手里的真金白银实惠。以后我要是真的拿着你写的欠条去找你要钱,说不定你温八爷一瞪眼,把我剁成几十块,我找谁哭去。你不是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嘛,我呢,也不要你的钱了,也不要你的欠条了,你呢,随便在身上摸摸看找一找,看看有什么干货没?”
温八:“干货?”
顾邕嘿嘿笑着道:“这个干货的意思呢,就是诸如金银首饰啦,玉佩玛瑙啦,字画古董啦之类性价比高的抵押物,你不是刚从李灏押解的那批从南越运来的货物里劫持了不少的嘛,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就别再做守财奴了。哎呀,我这个人呢,不信天不信地不信爹娘爷老子,唯一相信的就是金银铜钱珠宝首饰。一看见这些东西我就高兴,一高兴呢,说不定我就让你们赶紧走了。可是呢,如果你们想跟我耍什么阴谋的话,哼,反正我不怕,急着逃命的可不是我,差点儿被杀人灭口的也不是我,为了维护江湖正义,后面的那些要将你处之而后快的大豪杰大义士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到时候男的万刃分尸女的拉去浸猪笼,受罪的又不是我。”
连湘儿被她说得浑身一怔。
她现在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凤飞飞。
所以,唯一要做的就是,能躲多远躲多远,最好永远不要碰到她。
要是被那些追兵追上的话,肯定被带回到慕如净叶这个武林判官进行审判的。
而此刻慕如净叶的身边,一定跟着凤飞飞。
凤飞飞这个人,她太了解了。
所以,一听这话,偷偷地看了看温八。
希望他赶紧拿主意。
散财消灾。
温八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突然也不想再见到慕如净叶这个人了。
他突然有种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感觉。
可是,再仔细一看马面的那副嘴脸,这气又不打一处来。
你说这都是什么人哪,堂堂的大侠马面,人人称颂的马面杀手,原来就这副贪得无厌的德行呀。
不过呢,这话又说回来了,假如他不是这副德行,而是像个真正的大侠那样,一尘不染,不食人间烟火,那今天还真够麻烦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也就坦然了。
他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别说,还真带着些干货。
他从腰里摸出来一个玉佩,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很是古远。
手上脱下个玉扳指,也不知道是哪个遥远的朝代的。
小拇指上还有钻石戒指什么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可是,那个猫眼儿大的钻石可够值钱的呀。
他甚至还在连湘儿的身上扒拉了一阵。
作为大户人家的丫鬟,连湘儿虽然不像凤飞飞那样满身珠光宝气,可是,值钱的首饰还是珍藏了一些的。
再加上投诚温八之后,作为预备的小妾,温八也曾经送了她不少宝贵的首饰。
虽然为了减少张扬大多没有穿戴起来,但也随身携带着,都被急于脱身的温八给搜刮了出来。
温八将这些零碎东西一股脑地全塞进马面伸过来的大口袋里。
那情形,简直就是跑路的遇上打劫的啦。
想想也是好笑呀,想他温八爷八岁就出来闯荡江湖,做了几十年的强盗,没想到现在居然被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横插一杠子的马面给打劫了。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也不知道绿林同道会如何看他。
不过,也没法想那么多了。
为了赶紧跑路,摆脱马面的纠缠,马面简直是下足了本钱。
温八一边向顾邕伸过来的那只口袋里扔东西,一边套近乎道:“我说马大侠呀,现在我身上真的只剩下这么多东西了。你还是还不知足跟我继续要的话,那我只好豁出去一回,大家鱼死网破算啦。”
顾邕凭空得了这么多钱,哪舍得跟他鱼死网破。
他虽然不会去销金窟痛饮、痛嫖、痛赌,就是每日里抱着这些钱数一数,也是人生美好的享受呀。
想到这里,顾邕拍了拍怀里那叠厚厚的金票,又将装着刚刚打劫来的零碎的口袋掂量了一下,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
得啦,这会虽然没有发大财,但光吃馒头和咸菜疙瘩,也够吃个两三辈子的了。
以后再抓些小毛贼换些官府的花红存起来,找个偏僻的地方,治几亩小田,盖两间小茅屋,讨个小媳妇,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想收租就收租,想耕田就耕田,想数钱就把所有的金铢银毫珠宝首饰都换成铜钱老两口躲在被窝里偷偷地数。
那种日子真是赛神仙。
亏他还是穿越人士呢,真是没一点儿追求。
要是让他那位损友知道了,还不知如何嘲笑他呢。
不管了……
他将装满零碎的口袋往背上一背,使劲打了个死结,然后,又冲着温八笑了笑,道:“哎呀,行啦行啦,温八爷,不要再说那种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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