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苦见他愈说愈伤,便拍着张野的肩膀劝道:“悲,便不说了!”
张野盯着行苦,眼神却是狠辣,说道:“不,今日我须说完,至于善恶,想来你便知!”
接着继续说道:“呵呵,张家那小子最终还是杀了李家公子,却因违逆皇命,家人庇护其逃脱,导致其兄长贬官,其母郁郁而终。所以,你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了么!”说完,张野长舒一口气,似好了些。
行苦闻言动容。双手合掌作揖道:“想必这故事中张家小子便是张道之你自己。”
张野拿起一壶酒,说道:“衣上征程染酒痕,远游无处不销魂,小师傅慧眼,不觉已逃亡疆北十二载。”
行苦回道:“不知道之可曾回家否?”
张野愣了愣回道:“头几年太平时,每年回去拜祭莺莺与家母,那时最害怕酒肆她名字,听到每回便在莺莺坟头斟酒独酌,几昼夜,酒醒了,清寒入骨,念着最初扯着衣袖轻拂,念着念着便又回来了。”
行苦见此问道:“道之,心中可曾好些。”
张野苦笑着回道:“过了这些年,往事早已尘封,不提便不会悲殇。小师傅可是觉得此事善恶倒也分明。”
行苦答道:“阿弥佗佛,小僧以为道之为最重要之人报仇无可厚非,但逝者如斯,当为生者虑。不过小僧有一惑,闻言小僧虽从未出寺,但也闻昔年李家李林甫任宰相十九年之久,不知道之为何......”
张野苦笑道:“嗯,既同生死,便无不言,与莺莺之事都已告诉小师傅,小师傅尽可问得!想来小师傅是想问,为何我能活下来,且还能参军,担任军官。哎!当年虽杀李家公子,但李家势大,不仅李林甫当朝宰相,又为皇亲,但我父任宰相之时深得贤名,朝中大臣保我张家,虽李林甫千方百计陷害我张家,也只能贬官,无性命之忧。当日我逃到疆北,正逢哥舒翰将军镇守于此,往日与家父交情匪浅,加之朝中地位并不逊于李林甫,便叫我隐名保了下来。”
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在此疆北十二载,已然一轮春秋,每日所思便是我当日何处之错,使得那般结局,后来便慢慢知道了,当日明知家中定会反对,却仍怀一丝希望;明知复仇,希望渺茫;全因年少轻狂,以为只要我肯做,便没有什么做不到。谁知却负了她。故今夜告之,便是希望小师傅勿要对明知结果之事抱有希望,善恶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喜欢宛秀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