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施佳珩喜不自禁地问道。
严青霜抄着手,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你只管想想云汐的为人,想她平日里待人处事如何,对待男子何曾有关半分忸怩作态、羞怯害怕,无论是对林日昇或是她的师兄,亦或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侯爷李璨,乃至于顾朝珉,无不坦坦荡荡、落落大方。怎么偏偏到了你这儿就别扭起来?若是她没有半分心虚,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跟你说明白,更何况你还没有表明过心思,她自己倒先乱了,不是心虚是什么?”
施佳珩听完骤然哈哈苦笑起来,便笑便拍打着脑袋:“真是个榆木脑袋,我整日思来虑去,竟也没有想明白。”他忽又感慨道,“是啊,她身边的亲人相继离世,重新组建家庭,对她而言定然是抗拒的。”
严青霜沉重地点点头:“是啊,失去亲人又横遭变故,难免心生悲观厌世之念。她现在很痛苦,正需要你来解救。她心上裂口太多,只有你用爱来替她化解。请你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莫要辜负她。”
“谢谢你,谢谢所有关心她的你们,我答应你。”施佳珩感动道。
这轻轻的一句承诺对两人来说却重若千金,即便被千万人伤害,仍会有她们这些亲人爱人朋友为她撑起保护的屏障。
长安的冬夜又飘起了雪,厚厚的积雪压在枯枝上像片片寒云,白雪穿庭越户,像飞花一般落在栏杆柱石上,一夜之间将房屋院落装饰地犹如珠对玉砌的一般。满园玉枝琼花,迤逦鲜丽。
婢女早早便开户清扫门前阶上积雪,被冷风催逼地四肢僵硬,呜咽难言。
楚府里的主人们还都在温暖的衾被中安睡时,严青霜却扛着双刀在林间的空地将闻鸡起舞。双刀在空中凌厉斩落,快如疾风地步伐在雪中进退翻腾,暂停的雪花被她扬地漫天飞舞,一套四十八式刀法舞完,她浑身便如热气蒸腾过一般,口中雾气升腾。她收起双刀,快速进屋,泡澡换衣,瞬时觉得四肢百骸,舒爽无比一日之计的清晨便以这般换发的精神状态开始了。
由于一大早便进行了运动,因而她早饭的胃口格外好,一碗稀粥、两个馒头,一碟小菜,几乎不用费力便轻松下肚。可坐在她对面却完全没有这种口福,对着饭菜频频皱眉,头晕目眩,明明十分清谈的饭香进了她的口鼻最变得酸朽难闻,引得她干呕不止,她几乎又是水米未尽。在一旁伺候的绿妍,难过叹气,照这样下去,莫说疾病,饿也饿死了,偏偏严青霜还一副眼不见的样子,大快朵颐,吃的齿颊留香。
酒足饭饱,严青霜心满意足地拍掉手中的残渣。楚云汐如临大赦,起身便要回房,头脑沉重的她,只想继续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严青霜却伸手拉住了她:“你也别整日闷在家里,我知道东郊的一处梅园,花开的极好极美,不若我驾马车带你去瞧瞧。”
绿妍也高兴地表示赞同。
楚云汐有气无力地婉拒道:“不了,我身子酸软,实在没有劲力。”
严青霜也学会了林月沅那一套,热情地将她拉着径直往外走:“没事,你只管在车上坐着不动便是了。来回路上,你也可尽情地睡。”
楚云汐最不会拒绝别人一再邀请的好意,头昏眼花地跟她上了车。严青霜坐在车夫的位子上,接过绿妍递过来的披风放在车里,一扯缰绳,马车便稳稳地朝府外驶去。
街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堆至路边,街上的人渐渐的多起来,楚云汐坐在行驶缓慢的车上能听见车外行人匆匆而过的踏雪声,卖货郎轻摇拨浪鼓的叫卖声,小孩子的玩闹和哭泣声。声音在雪霁回响时没有嘈杂的尾音,是冬雪天特有的宁静。她闭上眼睛,两指抵着太阳穴,轻轻地揉搓着。
马车摇摇晃晃,仿佛母亲的双手,温柔地将她催眠。马车停下之时,她已经轻柔地进入梦乡。严青霜在车板上轻敲三下,楚云汐便醒了,她掀开车帘,对她灿笑一声道:“到了。”
她伸手扶颤颤巍巍的楚云汐下车,楚云汐双脚一落地,便感觉如同踩到一团棉花上一般,定了好一阵,才勉强在她的搀扶下往前走。
前面是一座玲珑雅致的庄园,白墙黑瓦、竹桥画壁、清朗幽静,在这密林深处,颇有些隐逸之气。两人沿着围墙慢慢行至正门,抬头时只见一块木匾上题有“登梅苑”三个字。
长安城内,处处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他们私占土地所建造的私家园林不胜枚举,但以被驸马连累而被逐出都城的长公主便有四处宅院,多半轩举宏丽,极尽奢华之能事,金碧辉煌、珠玉满堂,虽然华美壮丽,实则庸俗重复。像这般淡雅俊秀的如同江南秀丽园林的院子实属罕见。楚云汐不禁心生好奇,问道:“青霜,这是谁家的院子?”
严青霜抖开狐皮披风将她围住,神秘一笑:“是个熟人的。”楚云汐还想问时,她已走上前去敲门,门开了出来一个头戴毡帽,身上裹着臃肿棉衣的老叟,老叟弓着腰,脸上慢慢的络腮白须,他显然认得严青霜,憨直地跟她招呼,伸手请她进门,她请老叟略等一等。她转身踏雪扶着楚云汐进了门,迎面过来一个老阿婆。严青霜忙又跟她打招呼,并指着楚云汐道:“这是楚姑娘。”两个老人一听又欣喜又恭敬。严青霜将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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