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任领浑身虚软,伤口一阵阵的痛着,嘶哑的嗓子有些说不出话。
云蔚沉眉,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将肩膀递上:“躺一会儿吧。”
沉沉靠在云蔚的肩头,耳边是湍湍的流水,在四望的满眼绿中,任领虚弱的闭上眼睛,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额头上的汗珠也在增多,唇角渐渐的苍白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搭上她肩头,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安慰着,疼痛渐渐麻木,片刻,再次陷入昏睡。
任领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她严严实实的被包在一件黑色的风衣中,一双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抱紧她。
“下雨了吗?”她看不清外面,试图扯开头上的衣服。
“别动!”云蔚的声音和着雨声传来。
任领话说的轻佻:“一件风衣便把我遮的严严实实,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蔚沉默不语。
任领又嘶哑一笑:“你生病了,谁来照顾我?放我下来吧,我没那么精贵。”
云蔚在沉默中赶路,片刻暗哑的声音传来:“如果可以,我不想替你挡雨。”
“那就放我下来啊。”她撅撅嘴,挣扎着。
他似乎呢喃道:“我想替你疼。”仿佛是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说出的话有些歧义,他又道:“男人总比一个女人承受能力强。”
任领却倏然合上双眸,心酸酸涩涩的难受,双手下意识的搂上他的腰身,渐渐环紧,直到两人再不能接近彼此。
云蔚微顿,沉默片刻又加快脚步。
没走多远,两人等来了秦昊宇折回接他们的车子。
看着雨中紧密相拥的两人,秦昊宇的眸中透着冷光。
一路无话,叶默已经订好了居住的地方,是一家不停的叫着他们卓玛和扎西,并说着扎西德勒的当地人家。
任领在迷迷糊糊中换了云澜的干净衣服,吃了些流食,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月上柳梢头,任领自嘲一笑,藏区之行竟是解开了新技能——睡觉!
她吃力的下床倒杯水,还没喝几口,云澜便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云澜笑道:“听到你房间有动静就进来了。”
伤口有些感染,换完药后,云澜伸手递上手里配好的药片:“吃了吧,对你伤口的恢复有作用。”
“哦。”任领应一声,随手把药搁在一边。
看任领没有吃的意思,云澜又道:“这是我哥跑了很远的地方买的。”
“哦。”任领再应一声,都跟他说了不想吃,怎么还买。
“他让我看着你吃了才能去睡觉。”云澜打个哈欠,意思明了,你不喝,我不走。
“不然,你在我这里睡?”任领看看那张大床,轻笑着邀请,药呢,是不想喝。
“.......我原话汇报去了。”云澜无奈的摆摆手,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果然被任领猜中,云蔚板着脸走了进来,沉声道:“为什么不喝药?”
任领早就想好了说辞,张口就道:“我过敏,我对很多药都过敏。”善意的谎言不算是谎言。
“所有的都过敏?”云蔚轻飘飘的说,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拙劣的谎言。
“额,这个不会,就这个不会。”在众多药品中拿出一种孕妇可食的,动作麻利的吃掉。
看清任领服用的药,云蔚的眸子倏然微眯,明灭不定的眸光射向她,脸色阴沉的吓人。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试图握上他的衣角。
云蔚轻晃闪开,任她的手扑空,冷漠的道一句:“你休息吧。”冷冷的转身离去。
任领没想到向来温和从容的云蔚,突然冷漠起来,是这般的骇人!
她再没了谈笑风生的心情,只留一脸的不知所措,他的冰冷她不知道原因,却是那般难以接受。
第二日任领走出房间时,所有人都已出去。
以往无论去哪里,云蔚多少都会和她招呼一声,此刻她却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去向,她甚至觉得,他们会就此离去。
这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是那般的孤寂,她听着屋外的溪流声,怅然怔愣良久。
主人家过来招呼,为她送上水和吃食。
明明没什么食欲,可她还是逼自己吃了很多,至少她还有她的孩子!
吃过饭,无所事事,也不想再回去睡觉,她便用一块白纱遮了头只露一双眼睛,缓步随着主人家来到青稞地里。
这种每动一步都撕心的疼,能时时刻刻的提醒她还活着。
她找一块垫子躺在地头,看着主人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挥着原始工具,一刀刀的割着金黄的青稞,然后再一捆捆的垛在地头,孩童们四下欢脱奔跑。
外面的人享受着新事物,高科技,却是变得越来越贪婪复杂,这里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着落后的日子,却依旧满足于现状,坚持着他们的信仰。
孰是孰非,谁能说得清,好好坏坏,对对错错,不可说。
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她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她才随主人家回到住处,主人家在她面前演示了糌粑做成的全套程序,她眼见着炒熟的青稞细细的磨成青稞面。
她吃力的坐在主人家面前,但还是亲手用酥油茶和了青稞面搅拌成了传说中的糌粑,再次用自己的双手把它们捏成了小团,兴趣来了,她还做了酸甜青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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