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不到他。”厄加特却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p
凯特琳紧盯着厄加特，想要从他那丑陋的面容上看出些许猫腻，但是厄加特却如同以前那般，即便面容大改，仍旧如同一潭死水，难以琢磨。p
而厄加特又接着说道“在十八年前，在那场爆炸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你是否想到过，有一天我们会像这样？我们坐在桌子的两边，代表了两个势如水火的阵营，我们互相争斗，竭尽全力却仍无获胜的把握。”p
凯特琳沉默了，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p
厄加特又咧开了嘴“我知道你想过，就像我一样，因为我们的性格中有着本质上相同的东西冒险性，喜欢刺激与挑战，对于这种性格的人来说，他对一个出色敌人的渴求yù_wàng要远远超过一个出色的朋友，所以你肯定也像我一样，无数次地想象我们出现在不同的阵营中，在生死的搏斗之后，干掉对方，或者被对方干掉。”p
凯特琳“嗬”了一声，不知是反驳还是默认。p
“是我和格雷福斯让这种想象变成了现实。”厄加特轻叹一声，显得既满足又遗憾，“刚才我看到你的那种目光，战斗的目光，你知道我有多激动？你该感谢我，我写信把你叫来，让你有机会参加这场游戏——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而我该妒忌你，你仍然会和顶尖的对手搏斗下去，我？我却早就到了退场的时刻了……”p
凯特琳盯着厄加特看了良久，然后她摇了摇头“你是个疯子。”p
“疯子？”厄加特“嗤”了一声，“在丑陋的社会中，这是个褒义词，我是个疯子，但我是为了惩治罪恶而疯，在本质上我和你们警察在做着同样的工作。”p
“可我们决不会杀害无辜！”凯特琳激动地驳斥道。p
“无辜？什么叫无辜？”厄加特耸了耸肩膀，“我问你，如果我没有杀死皮特教授，没有杀死你的舍友，我杀的都是那些罪有应得的人，那你会不会抓我。”p
“当然会。”凯特琳不假思索地答道，“只要你触犯了法律。”p
厄加特又扯了一把米娅“那好，你再看这个女人，假设我一直是个守法的好公民，可是这个女人的恶行让我无法忍受，现在我要杀她，你会为了阻止我而开枪将我打死吗？”p
这次凯特琳考虑了一会，她的答案仍然是“会。”p
“可是你也恨这个女人，你也希望她去死，你并不讨厌我做的事情，但你却必须杀了我，因为你要维护你的规则，你认为这个规则能保护大部分的人。”p
凯特琳点点头“是的。”p
“我做了你想做却又无法做的事，可我却被你打死了，我又算不算无辜？”p
凯特琳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p
“你为什么犹豫了？我来帮你回答，这不算无辜，因为我们已经处于不同阵营，即使互相欣赏，即使我们在追求同样的正义，但为了维护各自的规则，见面后却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你要杀我，我也要杀你——这就是警察和杀手的故事，为了惩治罪恶，我们都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牺牲是为了保护更多人的利益，所以我们之间的杀戮，是没有无辜可言的。”说完这番话之后，厄加特深深地叹了口气，又道，“而除此之外，我没有杀过任何无辜的平民，即便是那个我抓来当作替身的人，他也犯下过必死的罪行。”p
凯特琳的心一阵阵的发凉，可她却又无法推翻对方的逻辑，的确，她们早已不是多年前的校友，他们已是无法共存的敌人，他是一个真正的杀手，时刻面对着警方的追捕与缉杀，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他对警方保持单方面的仁慈呢？p
“所以，只要是威胁到你，或者是妨碍你执行计划的警察，你就会杀了他，是吗？”片刻之后，凯特琳冷冷地问道。p
厄加特点点头“就像战争一样，每一个战士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这是诺克萨斯那个背叛我的人说的。”p
凯特琳斥道“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很快便会找到幕后人，然后阻止你们的血腥计划！”p
“你真的要阻止我？”厄加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阻止我杀死这个女人？”p
“当然。”凯特琳语气坚决，“你以为我做不到吗？”p
“你能做到，我一点也不怀疑，可是，你不会这么做——”厄加特意味深长地看着凯特琳，轻抬起手抖了抖手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已经很清楚，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你真的要救这样一个人吗？”p
“法律会有她的准则，她犯下的罪行是一件事，你们的杀戮又是一回事，要凌驾于法律去剥夺他人的生命，这是我绝对不会允许的。”凯特琳郑重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p
厄加特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而他的眼角也泛起狡黠的笑意，然后他幽幽地说道“你现在这么想，是因为你尚未面对艰难的选择，拥有广阔退路的人总是能显得很高尚，而你很快就会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p
凯特琳蹙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p
厄加特微笑道“蔚离开饭店的时候，手里拿着我刚刚交给她的一样东西，你的观察向来敏锐，应该不会忽略这个细节吧？”p
凯特琳想起了此前蔚的反常举动，不禁心中一凛，立刻追问道“你给了她什么？”p
“我给了她什么并不重要。”厄加特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发出一阵嘶哑的怪笑，“重要的是泰隆已经相信，蔚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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