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顺竿子爬将起来“那说明我表现好，从不让管教费心。”p
“哈！”这下锤子越笑出了声，“从不让管教费心？你可是最让我费心的一个！”说话间，他右手抬起了那根电棍，慢慢地向着刘闯的身体伸去。p
刘闯暗暗咬了咬牙，不躲不闪，眼看着电棍头部戳到了自己的左手上，但并没有电击的痛感传来，他挑了挑眉头，略现出些诧异的神色。p
原来锤子越尚未打开电击开关，他只是用电棍挑起了刘闯的左手，然后往回一勾，将那只手勾到了自己眼前。p
那是一只属于年轻人的手，皮肤光泽，肌肉饱满，棱角分明的关节透出令人羡慕的力量感。但那只手却又远远称不上完美，因为在它的食指和中指部位，各自缺少了最上端的一个指节。p
那是一只残缺不全的手。p
锤子越盯着那只手看了许久，像是在看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看够了之后他抬起头来，饶有兴趣地问道“这是你自己咬掉的？”p
刘闯咧咧嘴“我咬自己干什么？是以前打工被机器轧的。”p
锤子越抖了抖电棍，甩开了刘闯的左手，同时他颇遗憾地叹了一声“你不老实啊。”见刘闯只是垂着头不吭声，他又接着说道“琳队长亲自关照，要把你送到我的手上，所以有关你的那些传言，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p
刘闯苦笑了一下，继续装他的哑巴。p
锤子越的嘴却不闲着，他斟酌了一会，继续说道“其实我对你以前做过什么并不关心，那是你和刑警队之间的事情，我和你既不是敌人，更不是朋友——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p
刘闯摇摇头，同时表现出洗耳恭听的态度。p
锤子越手中的电棍在两人之间来回指了指，拖长了声音说道“工—作—关—系。你在我这里服刑，我就要负责把你看管好。你别给我添乱，我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你明白吗？”p
这回刘闯终于开口道“明白。”p
“很好。”锤子越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用电棍指着隔壁房间问道，“那是怎么回事？”p
刘闯摊着手，神态非常坦然“和我无关。”p
“可是你隐瞒了真相！”锤子越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要和刘闯逼得脸贴脸，“而且你还阻止了王林说话！你以为我傻了？看不出来吗？”p
“我没指望能瞒得过您。”刘闯露出无奈的表情，“但他不能说话，否则他真的活不下去。”p
锤子越“嘿”地冷笑了一声“你是在拿我的威严做人情吗？”p
“他不说话就无损您的威严，而且——”刘闯这时抬起头来，不再躲避对方的目光，“——您也不希望出再出乱子，不是吗？”p
锤子越眯起了眼睛，似乎心有所动。片刻之后他转过身去，将那电棍又插回到腰间，然后背负着手问道“你能保证不会再出乱子？”p
刘闯听出对方的态度有了回旋的意思，便趁热打铁地说道“王林是个苦主，脾气又拧，如果用监狱里的那套规矩去磨他，非把他磨断了不可。您让我去开导开导他，他是个文化人，应该能听劝。”p
锤子越沉吟了足有半分钟，当他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终于做出了决断“那就先由你陪着他吧。我给你们一个白天的休息时间，明天晚上送你们俩回监区。”p
“谢谢管教，谢谢皮城政府！”刘闯接连说了两句谢谢，情感由衷而发。p
锤子越摆摆手“别废话了，去吧。”p
刘闯鞠了个躬，转身离开这间病房，又走到了王林所在的房间。先前的两个狱警仍然在门口站着，半是照顾半是看管的意思。而王林的状态又恢复了不少，已经可以保持半坐的状态了，看到刘闯进来，他的眼睛立刻盯在了对方身上，似乎早就在等待着什么。p
刘闯拖过床头的凳子坐下，笑嘻嘻地抢先说道“托你的福，管教让我照顾你。嘿嘿，这可是难得的美差啊，不用干苦力，还能混上顿病号饭。”p
王林没心情这些，他压低声音，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p
“说什么？说你昨天晚上被人给揍了？”刘闯把脸凑到对方床前，“你知道这样会连累多少人？平哥他们，包括值班管教，一个个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那个锤子越锤队长，他的手段你难道没见过？”p
“他们活该的！我还得替他们考虑吗？”一想起昨晚受到的侮辱，王林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甚至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p
刘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王林“不是替他们考虑，是替你自己考虑。”p
王林慢慢转过头来，脸上挂满不解的神色。p
“如果他们受到一分的责难，那一定会用十分的力气报复在你的身上。”刘闯伸手在王林肩头轻拍了两下，叹道，“这就是监狱里的游戏规则。”p
王林愕然愣住，半晌之后，他的眼角渐渐湿润，带着哽咽喃喃说道“你们干吗还要救我？这样的日子，何不让我死了算了？”p
“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至少还有希望。”刘闯把目光转向病房的窗口，虽然隔着黑黝黝的铁栅栏，但是天边依稀的晨光还是隐隐透了进来。p
“希望？”王林重复了一遍，嘴角却挂着冷漠的自嘲，“别和说希望，这个词只会让我的心滴血。”p
“我知道你是个苦孩子。好了，说说看吧，你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冤情？”p
王林看看刘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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