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微微一愕,他这个皇帝天下在手,还不是有诸多的无奈?
高升说的这句话倒也贴切,既然来了下河村,他就准备将朝堂上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他更不想揪出高升的老底,那样就不好玩了,来高家微服私访,他就是为了寻乐子而来。
“听那大牢里的友人说,县男在大牢里发明的麻将好玩得紧,某有幸让人仿制了一幅,这麻将如何玩法倒要请教县男。”
听到这话,高升觉得怪怪的,李治找这借口也太没有说服力了,想请教如何搓麻,也拐那么大弯,明说啊。
偏要端着架子,绕了这么大弯,还体罚他气喘吁吁从工地跑回家中。
明明身为皇帝,却喜欢微服私访的戏码,生怕别人对他太客气。
高升觉得,李治这货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若非不是如此,怎么会让一个女人上了位,最后连自己这个皇帝都压不住?
那日李治学会了搓麻之后,与众宾妃熬夜搓麻,输多赢少,非常打击他的自信心。
今日既然来到了下河村,自然要让高升这厮,教教搓麻将的技巧。
听大理寺大牢的眼线禀报,这高升不仅是麻将的发明者,而且与狱丞、狱卒搓麻,十次能胜八次。
最重要的是,这厮搓麻胡的是大翻牌,偶有几次一圈牌能让在场的狱丞、狱卒输光屁股,李治断定他绝对是此道中的高手。
李治想搓得一手好麻,当然得让高升传授经验才行。
“你、你让人仿制了一幅麻将?”高升额角见汗,这李治大老远来,就是为了讨教怎么搓麻将,这也太离谱了?
“那是当然!”李治得意大笑。
只见李治一摆手,王伏胜就识趣的立刻退出去,再进来的时候,王伏胜手拿竹筐,而后摆放在长案上,打开盖子,里面就是一幅象牙雕刻的麻将牌。
高升见到这幅象牙麻将牌,心里暗赞一声,皇帝就是皇帝,连一幅麻将也制得非同小可。
“郎君,麻将牌这种竞技玩具,说规矩,谈经验,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实际上场搏杀学得快。”
其实,李治让他教授麻将技巧是假,找地方搓麻将才是真,否则李治的微服私访就不会带着麻将牌而来。
给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一干老臣逼宫,他心里极不痛快,他更清楚这大明宫里,他这个皇帝的一言一行,时刻都在这群顾命老臣的眼皮子底下。
索性,微服私访出宫,一来散散心,二来,寻高升搓搓麻将,将朝堂里的纷争全抛一边。
既然顾命老臣说了他为了玩物至社稷于不顾,那他就偏要玩,让这群顾命老臣哭去。
李治都有些急不可待了,道:“县男,那某就直接在实战中,积累搓麻经验吧!”
“可是……”高升微微邹眉,欲言又止。
李治不耐烦的回道:“县男又怎么了?”
高升慌忙回道:“你我只有二人,二缺二,这麻将如何搓得?”
李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简单,这是你的地方,自然是你去寻两人一起搓麻同乐。”
高升不由得苦笑,家里奴婢都出去工地帮工了,家里除了他就是厨娘,还有忙着锻造农具的狄仁杰、魏元忠、程处弼和王孝杰。
若是他敢让厨娘与皇帝同一张台搓麻将,要是让御史知道了,李治的耳根子还能清净么,他就成为了御史唾骂的对象。
找谁呢?
他只能在狄仁杰、魏元忠、程处弼和王孝杰身上考虑,二人一组淬火和回火,其实一个人也干得了。
所以不太正经的矮胖子狄仁杰,和专门喜欢偷懒的程处弼成了他的目标。
高升找了个借口,轻易将狄仁杰和程处弼弄来了前厅,凑齐四人麻将。
而魏元忠和王孝杰二人都太过木讷,若是让这二人知道在修缮河堤、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还要抽调走二人去玩乐,恐怕非控诉他游手好闲不可。
程处弼是认识高宗的,当知道要与高宗搓麻将,他直接吓尿了。
若不是高升托住他的胳膊,他的身体非软下去不可。
倒是狄仁杰不知道“王晋“的身份,当知道麻将出自高升之手后,对高升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等到高升详细的介绍了麻将的规矩,狄仁杰还用一手漂亮的楷书,将麻将的各种规则详细的记录在本子上,就像个勤奋备考的高中生。
当然,光说不练假把式,上场实操才是检验学习的唯一标准。
当狄仁杰和程处弼二人,终于搞清楚麻将的规则之后,二人都对麻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古代脑力赌博道具太少,麻将绝对是填补了历史性空白。
狄仁杰是个官二代,虽然狄仁杰的老爹没有程处弼的老爹那么硬,但身价也不少。
所以筹码一开出来,就只有高升觉得心情肉跳。
一块筹码等于一百文钱,也就是说摸个屁胡也能赚上一百文。
这种算翻的麻将打发,一百文,对于现在的高升来说,这个起步就有点大了。
高升现在的钱财要用于修缮河堤,可其他三人,一个是皇帝,富有一国;一个开国勋贵的子嗣,家里不缺钱花;一个是官二代,自己也是官,都有钱得很。
一百文一枚筹码,李治、狄仁杰和程处弼还嫌小了呢。
若不是高升一再坚持,恐怕这仨要定一贯一个筹码才好。
高升无奈,他更想去工地、作坊帮工,也不愿意陪着李治这皇帝老儿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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