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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不退让,气氛一度僵持着。
小麦终是无奈叹了口气,她动了动身子,想要下石床。
“你干什么?”奥古斯汀神色一变,“医者说你现在身上有严重的伤,要休养多日!”
小麦只是淡淡说道:“你不帮我,我就自己走,爬我也爬出去。”看了眼奥古斯汀,她又面露几分歉意,“我也不是有意要议论你父母的事情,抱歉。”
天大地大死者为大,再怎么样说别人父母的事儿也是不对的,要不是气不过他言语间的无礼,又固执说不通,她也不会说那些话。
奥古斯汀看着她打定了主意要离开的样子,怒从心来:“你以为没有我的伴生珠,你能活着从海底出去?你连这波斐曼都踏不出去!”
小麦闻言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挂的那枚珠子,果然,这是他的伴生珠。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伴生珠给她,但毋庸置疑,每条人鱼的伴生珠对他们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更别提他这个波斐曼的王与生俱来的伴生珠了。
既然这么重要,那她就更不能占着了。
小麦一把扯住那颗珠子,虽然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乐观,但应该还能用录鬼簿的那股力量撑一会儿,暂时免于海压的碾轧。到时候强化过的身体速度也会提升,她拼了命的往上方游即可。只要出了海面,她自然能有办法回去。只要她小心一些,不要被那股力量迷失心智就可以了,没错,只要她小心一些就是。
想着,她便做好准备,正要一把扯下那颗金蓝色的伴生珠。
然而不等她扯下那根绳子,一只大手就猛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疯了!”奥古斯汀又惊又怒,“这里是深海!你想死吗?”
如果不是他一直关注着她的举动,在发现异样时及时出手,她现在早就因为伴生珠离体而被海压生生碾死了!
小麦直直看着他,神色平静:“既然是你的东西,没道理让我一个你眼中上不得台面的人类占着,正所谓无功不受禄。”
奥古斯汀气极:“你!”
自从他顺利登上王座开始,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三番两次挑战他的权威!波斐曼的王权不容置疑,这要是搁在以前,他早就把人扔深渊了!
可转念一想,眼前这人类不就是从深渊峡谷里杀回来的吗?还拿回了遗失许久的自由权杖。奥古斯汀看着眼前的人类,只能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切都是因为她拿回了自由权杖,对,自己是因为这个才屡次饶过她的狂妄无礼的。
想着,奥古斯汀这才顺了顺自己的气:“等你休养好了,我再带你离开。”这已经是他能让步的极限。
然而,小麦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现在就必须离开。”
她绕过奥古斯汀,企图朝外面走去。然而下一刻,手腕又被人抓住。
奥古斯汀犹想要说什么,但小麦先他一步开口了:“就算你是王,但如果我拼死一战,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小麦强势说道。
然而,她并没有把话说绝:“奥古斯汀,如果你还认可我这个……人,”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办法把自己说成是个勇士,“就帮我一次,当是交个朋友了。”
奥古斯汀沉默地看了她半晌,拽着她手腕的手总算是渐渐放松,沉沉地开口:“好,波斐曼的王就交你这个朋友。”
见他松口答应,小麦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和来的时候一样,还是那两座巨大的人形石像。铠甲加身、戴着头盔的石像,手中各自拿着一根长长的石矛,赫然屹立在这座城池之外,庄严而又肃穆,凛然不可侵犯。
小麦在奥古斯汀的怀里,看着这座庞大的帝国离自己越来越远。它依旧大得看不到边际,古老的石板街道,古朴的石质建筑,恢宏而又磅礴大气。与陆地上不同的是,海底的城邦里没有地面上的花草植物,取而代之的是珊瑚和水草之类的东西,倒也是色彩斑斓,在厚重的历史感之下,平添了许多瑰丽的风情。
海神之眼的蓝光越来越淡,他们即将彻底远离波斐曼,周围的一切重新变得黑乎乎起来。
虽然被奥古斯汀护在怀里,但小麦还是觉得欲哭无泪,这家伙的速度怎么这么快!真当她是人鱼族勇士了?在不使用录鬼簿的情况下,她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啊!他不是王吗?怎么脑子还不如水木先生灵活一点,完全不考虑她的皮薄血脆啊!说起来,她只是想让他随便派个人送她回海面,根本没想过他会亲自前来,真是搞不懂他的想法。
即便戴着他的伴生珠,小麦还是觉得自己的脸快被急速的海流给一层层削下来了。忍来忍去,她终于还是扛不住了。
动了动手指,小麦艰难地戳了戳他的腰。没办法,大概是为了防止她在高速的移动下被甩出去,他抱得有点紧,她手臂都不太好有大动作。
奥古斯汀察觉到了怀里人的动作,遒劲有力的鱼尾逐渐停止了摆动,慢慢停了下来。
稍稍松开了怀里的人,奥古斯汀看向她:“怎么了?”
离开了被海神之眼笼罩的波斐曼帝国,小麦又不是人鱼族,在水中说话颇为困难,一开口就是吸入一大口海水。
没办法,她只能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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