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主子只管吩咐。”春兰觉得今天的小公主,格外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好像刚刚断奶的那种小羊,刚离开了母羊独自到一个羊圈里那种样子。她最心疼的就是羊了,因此语气也忍不住变得柔和了一些,“只要奴婢办得到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林夏百般愁绪之中还是笑出声来:“嗨呀,你也会说赴汤蹈火这种甜言蜜语哇,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春兰皱了皱眉头:“你说的我又不懂了,这句是腊梅教我的。说如果你吩咐我话了,我这么答,你会开心。”
腊梅,林夏有点心酸,好想腊梅酱啊,为什么要把那么好的腊梅嫁给张昀?都是当日一时慷他人之慨,弄得她如今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
“好,我知道了。”林夏继续打起精神来,再勉强笑了一笑,“我要你答应我,这几日都要好好陪在我身边,要做到寸步不离,听到没有?”
春兰好奇:“奴婢不是一直都寸步不离么?除了那太子在你身边的时候。”
林夏咳嗽一声:“对,从现在开始,殿下在的时候,你也站在我身边。”
“…………”春兰还是有一点为难,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林夏放心了,松开了她的手,笑道:“好了,你下去歇会儿,我也要再睡会子,大约要睡到近午时才会起。你届时再来服侍……去罢。”
接下来两日,春兰便果真寸步不离地服侍,只觉小公主越发像那羊圈里的小羊羔了,什么都不愿意自己动手,最起初是什么都抢着自己做,这两日,就连喝杯水,茶具现成的在她面前,她都要娇滴滴地说:“春兰,过来给我倒杯水。”就抬着手在那里,等着她斟好了放在她手心里,再笑眯眯地端了自己喝。
若是那太子在的时候,她便会朝着那太子撒娇,比如吃饭的时候,“殿下,人家要你喂。”
春兰听得浑身一个激灵,起了好几阵鸡皮疙瘩。据她揣度过去,自家主子真的是有点福分的。明明这太子在皇帝病床前伺候累得目露疲色,只要主子些微撒个娇儿,竟然就毫无怨言地喂饭耶。看得她咬着小手指在后面直犯嘀咕。这两个人,真是不把旁的人放在眼里。
如此过了二日,到了第三日上头,只听闻这老皇帝非但没有好,病势反而愈发地沉重了,这东宫的太子便死守在那病床前。直到半下午方回东宫来瞧了瞧太子妃。此时有宫北门的侍卫进来回话,跪在殿外,声如洪钟回道:“殿下,启禀殿下,宫外来了个蛮族,臣等百般阻挠,那人只是要打进来,声称是娘娘的姐姐,说要来看看娘娘的病势如何。臣等请殿下的示下,如何应对?”
林夏听得呆了一呆,抬手便掐住了容予的衣袖,“殿下,”带着哭腔求起来,“不要杀她,不要抓她。”
小太子似乎是挺无语的,“本宫何曾抓她?何曾杀她?若要杀她,上次她便没有机会走脱了。”
“……”林夏想了一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那殿外跪着的侍卫便又请示:“回殿下、娘娘,此人十分野蛮,道是要么见到娘娘,要么,便拼得一死杀进来。”
总之不成功便成仁了。林夏脸抽抽起来,这还真是五姐的脾气。
“你可想见她?”小太子今天好大度。
“不见她她便不走。”林夏道,“还是我和她说清楚,让她自己走吧。”
容予便道:“宣。”
大约,十年之后,容予还在后悔当日的这个决定。
那一位很快便被带了进来,哭着嚷着要来见小明,来了之后,却又一言不发。林夏觉得奇怪,便对那人道:“五姐,你过来,过来坐罢。”
那人仍旧沉默,但是听了林夏的话,便过来了,也坐下了。
“你看看我。”林夏真的有生之年第一次透彻理解了强颜欢笑这个词,“你看看我,我好得很。不用你记挂了。若说你记挂着国仇家恨……两国交兵,胜败都乃兵家常事。你自对我们殿下有怨言,但此时你是弱势,我奉劝你,不要以卵击石……”
那人依旧一言不发。容予此时略略神疲,坐在一旁也有些奇怪,这个明家小五,与以往所见的那个,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林夏见对方不为所动,便抬手讨要对方的手,就像当日在蓬莱山上告别时那样。所谓十指连心,握一握手,兴许心意就相通了吧。
对方似乎愣了一愣,带着几分迟慢,将手递到了小明的手里。
林夏一握到那只手,心下吃了一惊,顿时发觉不对,便刷地一声站了起来。方才站起,耳畔便听到了风声。说时迟那时快,她飞身便扑在小太子的身上,只来得及喊出一句:“殿下小心……”这个心字尚且吞没在周遭一片惊呼和混乱、还有小太子一声急恸之中。
是的,自打“林夏”的视力几乎降到“零下”之后,她的耳力便陡然提高了十多个百分点。难怪说上帝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顺便夹一下你的脑子,再打开一扇窗。
一定是脑子被夹得太厉害,才没有想到,若是真正的五姐,才不会从什么宫南门宫北门出现啊!她从来都是翻墙的啊!比如去冷宫找她,不也是悄悄地就出现了吗?
这次是耳力成全了她。她一直怕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深情——在这个时候抛弃了小太子跑路了,显得多么狼心狗肺哦,只顾自己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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