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名叫悟心,上了些年纪,慈眉善目的。见了林夏先施一礼,招呼她坐,请她用茶。
打量了几眼,又道:“经年不见,施主越发霁月光风了。”
呃,霁月光风什么意思来着?忘了…咳嗽一声:“主持大师……弟子,不慎受灾,若年前我曾来过贵寺,可否劳烦将经过说与我听听?方才听圆通大师讲,我…还是在此地与殿下相遇,这么珍贵的过往,我却单方面忘了,觉得甚是对不住殿下。”
悟心施礼,再笑道:“历历尘烟,不过过眼即散。说句尘世之中劝人向善的话,已往不谏,来者可追。施主把握当下的缘分即可,忘却的,何不就让它随东流逝水,款款而去?”
我擦。这师太,怎么这么喜欢拽文?林夏半懂不懂,咳嗽道:“嗯,大师说得有理。然弟子痴愚,执念颇深,心中疑云不解,实在寝食难安。还请大师为我解了这谜团的好。救人于水火,功德不小。阿弥陀佛!”说着双手合十俯身施礼。
心中暗笑:嘿嘿嘿,我先发制人,看你们还怎么用阿弥陀佛来搪塞我。
悟心沉吟半晌,道:“善哉。施主请随我来。”
林夏吐吐舌头,跟着上。
悟心指着藏经阁隔壁的一座小室,道:“去岁,施主曾表明身份,上敝寺借阅经书,此是施主居住之所。”
欧。小明这个学痴来这里,是为了这里的图书馆。
林夏歪着头看了那房门一会儿,想看看小明的壳子对这里有感应没有,嗯没有。
遂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嘛?”
悟心道:“施主请。”
一推门,顿觉窗明几净的。
窗外几杆翠竹而已,余者不多及,倒清幽。
小小的屋子纤尘不染,堪称简陋的床与炕桌,桌上摆着几部经书,还有一个茶壶与茶杯。可以想象那幅景象,小明坐在这里不疾不徐地翻阅经书,间或皱眉思索,不觉又下炕踱步,深深沉浸在佛法的高深之中……如果是换了自己坐在这里,大概只能大煞风景地翻阅漫画,还是“那种”漫画。
悟心又说话了:“施主去岁就是在此,和本朝的殿下要了一句承诺。”
林夏愣道:“什么承诺?”
小明敢向容予要承诺!!!胆儿真肥!
悟心看一眼圆通,圆通双手合十施礼,上前缓缓念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要容予帮忙建四百八十寺当聘礼?
悟心点头微笑:“还望施主提醒殿下,及早完成此诺言。”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看小明失忆了故意诓她。不至于吧?出家人不打诳语。
回去直接问小太子不就好了。
因此施礼道:“多谢两位。今日天色已晚,我要下山去了。”
圆通连忙留道:“贫尼吩咐寺内的厨房收拾了一桌素菜,已到晚膳时分,公主何妨吃些再去,也成全敝寺的一番心意。”
晚膳时分!!林夏要疯了,天哪,小太子要是发现了她在外面浪到这个时候,晚上会发生什么!!!=口=
因此更加急吼吼地说:“啊啊,那更要下山了,今日多谢招待,我……”一个我字还没说完,有小尼姑滚也似的奔了进来,嘴里结结巴巴地说不好话了:“住住住住住住住持……不不不好了……”
林夏差点就接上去:“门外有个毛脸雷公嘴的打上来了。”幸好稳住了,吞了下去,没说出声。
小尼姑急出眼泪来,哭了半晌,心气平伏,方才能够说出来:“太子来了。”
“!!!!!!!!!!”林夏看看春兰,发现她也脸黑了,急得抱头找时光机。
时光机还没找到呢,人就杀进来了。当然不是毛脸雷公嘴的那一位,而是世界上最最好看的小太子。小太子脸上的表情,是林夏认识他以来最为冰寒的一次。因而吓得不敢看,手上的帕子绕啊绕啊绕,不知如何是好。
谁知小太子并不发怒,先双手合十施了一礼,“悟心大师,本宫来接人。”
悟心微笑:“施主请。”
林夏低着头,一直战战兢兢站那儿,不提防春兰拍了她的肩一下。这才抬起头来,顺着指引看看前方。
容予正递给她一只手。
她不敢搭上去,怕被吃掉。都说不发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是最最恐怖的。
容予见她还是木头似的站那儿一动不动,目光一沉,向前走了一步,拦腰就扛了起来。
林夏心里卧槽了一声,整个人变成柔软的一节缎带搭在小太子的肩膀上。
那容予扛了一个不安分的在肩上,跟没事人似的,还彬彬有礼道别:“多有打搅。告辞。”
那一行尼姑排好队在那里念佛号。
这里被扛着走的某夏心里已经开始崩溃了。
什么时候会用扛的?只有在心里不把这个人当人了,才可能!完了。小明在小太子心里已经是一个物件儿了。也是活该,谁叫你乱跑呢?
却说容予今日处理完几桩颇为紧要的地方事务,回东宫时,便发现清凉殿不见太子妃的踪影。去椒房殿一找,见褥子下露着一角书的封皮,好奇她看些什么,拉出来一瞧。心情顿时很复杂……
她那褥子下边还有几本差不多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话本故事。什么《飞燕合德深宫nuè_liàn》,亦且有一本不堪入目的《闺阁宝鉴》。才翻了两页,就嗓子发干,脸都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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