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漂亮啊。”
阳光刺得他眼疼,渗出的泪滴还没来得及在睫羽上停顿一瞬,就被男人爱惜的吻去。
他急促的呼吸着,鼻息间是混合着腥气的泥土味。腰带抽去的撞击声清脆的响了下,他发了下抖。
多么可怜,纤细瘦弱的人就在他的身下,无依无助,眼角还泛着泪,眼神是祈求多一点还是憎恶多一点?
“……这是白天。”这也许是另一种方式的变相哀求,羞耻心让他连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颤音。
手指用力的扣挖着身下的泥土,稚嫩的小草不知觉的缠绕在手指上,有的也许被连根拔出,又也许只剩下根。
“我知道。”男人慢条斯理的说,“我们做到晚上怎么样?”
“……不要。”阳光实在是太刺眼了,让他紧紧的捂着眼,手上的污泥顺着眼泪在脸颊上缓缓晕染出一道不干净的痕迹。
男人粗粝的手指温柔的抹去,“你看你,弄脏了。”
手被强制的掰开,他的眼神被泪水浸染的干净透彻,就这么害怕的望着他。
男人屏住呼吸,所有的语言只化成一句,“真想把你弄得更脏。”
害怕混合着的绝望被忽视,这个季节是适合在房子里栽种更多的花朵来观赏。
以前的时候,一开窗就能欣赏到的风景,此刻更近了在他的眼前。
他哭红了的鼻尖惹人怜爱,眼角泛着委屈的红润,微仰着头看着眼前晃动着的花朵。
多好看啊。艳红的花瓣在眼前绽放着,凋零着。恍惚间似乎有一片花瓣掉落了下来,男人的动作一停顿。
维持着这个姿势,男人低头用嘴抿起掉落在柔软身体上的花瓣,把花瓣渡到他的嘴边,眼神痴迷而殷切的沉醉。
他夸赞着花的漂亮,也夸赞着对方好看的眼眸跟面容。
他的眼神微微动了下,白皙的手伸过去把那片花瓣抛开。
男人笑了,亲昵的用鼻尖蹭着他,“不高兴了?”
只这一句话就叫他能明白他做错事了。恐惧的往后退,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男人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挣扎不容拒绝的给镇压下去,抚摸过细腻的肌肤缓缓道:“阿辜,你不听话。”
眼泪又害怕的冒出来,显然是男人也没料到的。
余辜一直,从小到大都长着一张精致的,比女孩子还称得上漂亮的面容。
从前是听惯了夸赞的无所谓,今后是怪气的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
“你真好看啊,阿辜。”
漂亮的花朵就在手边被折落下来,放在他的脸庞,微微一侧头就能看见近在咫尺被放大了的花朵。
真的是很好看,随着他的呼吸而微颤着叶子。
男人说,“你真漂亮啊。”
“阿辜,你真漂亮啊。”
他捂着眼,发着抖,另一只手用力的扣着泥土。
阳光太明媚太刺眼了,把身体照的那么温暖,温暖刺人。
余辜讨厌漂亮这个字眼。讨厌死了。
“阿辜,我们结婚吧。”
当男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理智追随奔溃。
余辜踉跄的倒退,差点被身后的椅子绊倒,尖锐而讽刺的问他,“你想干什么?”
他在发抖啊。也许是因为外面下起大雨,风灌进来吹得他太冷的缘故。
余渊臻说,“我喜欢你啊。”
“……阿辜,你真漂亮啊。”
余辜的瞳孔一缩,他又后退了两步,怔怔的看着余渊臻。
对方往前走了一步,“……我会好好喜欢你的。不会是像从前那样的喜欢,我会珍爱你。”
“我爱你。”
他诚挚的说,“……好不好?”
余辜摇了摇头,“你走开。我不要你。”
他的话里带着哭腔,“我不想要你。你走开好不好?——不好。”
他说,“你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你只给别人一个可以选择的答案,说好或者说是,没有拒绝。”
“你的喜欢是喜欢,你的爱是爱。所以不能拒绝,也没有可以拒绝的权利。看起来处处那么的周到,但是本质又是无处不在的逼迫,看起来再好布置的再完善本质不都是这样……我是狗么?给个巴掌给根骨头就可以收买了?”
余渊臻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脚步僵在原地。
余辜一点一点的后退,他笑着,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掉下来,“你看你,还是这个样子。你的喜欢是喜欢,我的不愿意就不是不愿意了?”
他慢慢的退后,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余渊臻当然要去抓他,去抓住他,余辜当然也料得到,抄起客厅里的花瓶,用曾经砸自己的力道也用力的对准他的头往下砸。
“你不会死的。”余辜说的那么坚决肯定,“因为当初我也还该死的活着。”
这次是换他掰开余渊臻的手,自以为解脱的离开这个地方,雨砸在他的身上,冷冷的,舒服的。
他的身上带着血,他无处可去的站在雨里停留了一阵。最后想到了去处挪动了脚步。
陈郁家的门被敲开,陈郁开门就看见他日思夜想的人站在他眼前,淋着一身的雨。
他想他。
余辜说,“你能陪我杀个人么?”
“好啊。”
“会死的。”
“没关系。”陈郁平静的说,“陪你杀人,陪你坐牢,都陪你。”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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