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爷,你看你,又惹娘娘生气了!”
赵灵素嘟着小嘴儿,带着两分怨气嘀咕道。
“我没招她惹她呀!不是叫她娘很尊敬她吗?”
朱翊镠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神情,很无奈地回道。
“还说没有,潞王爷刚才是怎么说张先生的?”
“可我没说错呀!伴伴也说有道理呢,张先生身体几乎被掏空了是事实,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潞王爷,素素求求你,别这样说好吗?皇宫里头谁不知道,除了万岁爷和潞王爷,娘娘最关心的人就是张先生。”
赵灵素着急得要哭泣的样,说话的速度如同她走路一样快。
“先皇爷爷过世得早,万岁爷登基为帝时才十岁,娘娘整日担惊受怕,朝中一应大事全仰仗张先生主持,经过几年的励精图治,终于开创出万历中兴的盛世,你说娘娘得有多感谢张先生?”
“这个我知道呀!”被一个小丫头语重心长地教训,朱翊镠心里也只能叹息一声。
他岂能不知道李太后在意张居正?他还听说李太后对张居正有着不一样的情愫,甚至有一腿儿咧。
只是没想到李太后竟表现得如此明显,压根儿不掩饰。
不过,这也似乎恰恰能够证明一点:野史上的那些传言不实。
想想也是,一个太后,一个首辅,即便有感情,以李太后的聪明劲儿和张居正的隐忍性子,两人也断不敢拿感情挑战lún_lǐ,向前迈出一步啊!
最多不过相互爱慕罢了。
至于野史上说张居正家的后花园有一暗道直通李太后的卧室,从而流传出“张居正,居正不居正,黑心宰相卧龙床”的故事。
那更是无稽之谈,纯特么扯淡诬陷。
别把紫荆城不当城好不好?还挖有暗道通往卧室……
想啥呢?编这个故事的人脑子进水了吧?
“既然潞王爷知道,那你还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赵灵素一边服侍朱翊镠更衣起床,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
“即便是事实,潞王爷想说,可你也别当着娘娘的面说呀!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要说张先生,也只能说他的好。”
朱翊镠不以为然道:“那又何苦来哉?还是实事求是为好。”
赵灵素无奈地道:“我不跟潞王爷抬杠了,你还是快些去慈庆宫给陈太后娘娘请安吧,不然娘娘问起来又不知怎么回复。”
朱翊镠忽然灵机一动,带着两分央求两分商量的语气道:“要不,素素替我去吧?”
赵灵素一愣:“什么?”
“素素替我去给母后、给皇兄请安啊!”
“那怎么成?”赵灵素头摇得跟浪鼓似的。
“素素,事急从权嘛,张先生病得厉害,娘亲那么在乎他,可娘亲身为太后,又不能随便出宫探望张先生是不是?”
“是啊!”
“那就刚刚好,由我代替娘亲去张府探望张先生。”
“潞王爷你要去?”赵灵素一副讶然的神情,感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过回想刚才潞王以八卦论张先生的病情,她感觉没听错。
“对呀!娘亲不能去,皇兄要上朝、朱批,我去最合适了。”
赵灵素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潞王爷说的好像没错,可你去,别说娘娘,就是我都不放心。”
“为甚不放心?”
“瞅潞王爷刚才说的那话,把娘娘都给气走了,谁能放心?”
朱翊镠笑了笑:“当着张先生的面儿,我自然不会那样直不笼统地说嘛。”
赵灵素摇了摇头,嘴里吐出一个简单而有力量的字:“悬。”
“……”朱翊镠无语。
敢情在他身边这些人眼中,他是一个傻缺般的存在吗?为什么连这点都不相信他?
历史上的朱翊镠混蛋是混蛋了一些,可脑子很聪明的呀!
许多事都证明了这一点,就比如之国就藩时,他向万历皇帝只“奏讨景王(朱载圳)遗业”,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决定。
这个决定让他敛财敛得手软。
直到明朝灭亡顺治年间拆毁潞王府时,属于潞王家的义和盐店每年仍有两千多两白银的进项。当时能挣多少可想而知。
见赵灵素完全一副质疑的小眼神,朱翊镠不知道说什么好,讪讪地嘀咕道:“那么不相信我,要不你与我一道去。”
“去哪儿?”
“去张先生家啊。”
这话一说出来,赵灵素更是质疑,“潞王爷,你别异想天开了,且不说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奴婢只是你的贴身侍俾,如何与你一道去探望张先生?”
继而又央道:“素素求求你,你还是去给陈太后娘娘请安去吧!不然娘娘事后问及,搞不好潞王爷又要挨骂挨揍了。”
瞅着赵灵素一副担忧的神情,朱翊镠也不忍心,只得点头答应:“那好吧!”
虽然嘴上这样答复,可心里想着,腿不是长在他自己身上吗?
匆匆洗漱完毕,简单用过早膳后,朱翊镠便大摇大摆地出了慈宁宫。
他刚走没多大会儿,慈庆宫就来了两名近侍问候。
早上一番折腾,肯定传到陈太后那儿去了。
赵灵素如实回答。
然而,两名近侍感到诧异,因为路上没有遇见潞王啊!
慈宁宫与慈庆宫刚好落于紫禁城的两端,一个在西边儿,一个在东边儿。按理说这一去一来,途中应该能够碰到才对。
赵灵素脑瓜儿灵活,当即感觉不妙,“哎呀”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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