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以后,唐夫人立刻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别把人搞死就行,搞他,一定要搞他!”
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唐夫人气得破口大骂,“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你是不是不想让你女儿上电影学院了?”
警长只好唯唯诺诺的答应,“好的好的,唐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照办。”
挂了电话,警长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这个老女人是疯了吗?
欧阳家在后面罩着谢渊,他怎么敢动?
他叹了一口气,再次深深觉得自己就是个可怜的肉夹馍。
不管是哪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就是个小小的警长。
算了……只当唐夫人的话是耳旁风吧。
如果真的虐出问题来了,人家欧阳老爷子再过来拿他是问,他该怎么办?到时候唐夫人怕是也不会管他。
毕竟欧阳老爷子还是要比唐夫人这个唐家的夫有来得有威严。
警长左右衡量了一番,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江城市看守所。
欧阳杏焦急的等待在探监室外面,隔着玻璃不断的往里面张望。
直到二分钟以后,两个狱警带着霍寂凉走了过来。
男人憔悴了许多,那张阴柔帅气的脸庞上带着沧桑和阴郁。
他坐到了玻璃后面,拿起了话筒。
欧阳杏在看到他的瞬间,眼底流露出一丝心疼,但是被她很好的克制住了。
她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坐牢了,他们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
还是霍寂凉先开了口,他一开口声音就泛着沙哑,好像是一个在沙漠里长途跋涉的旅人,嗓音暗砾,透着绝望的死气。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欧阳杏,带着难以言喻的贪婪与渴望。
仿佛她就是他的水源,是他的药。
只有看到她,他才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还在呼吸。
“暂时还没有,你在里面好吗?”欧阳杏艰难的张开嘴,可是一开口她的眼眶就红了。
不用问,他肯定在里面过得不好。
那是坐牢啊!
怎么可能会滋味好受?
“还不错,挺闲的,有吃的有喝的,饭管饱,再也不用操心那些勾心斗角,比以前的生活轻松多了。”
霍寂凉故作轻松的说。
他阴柔俊美的脸上透着一丝凄凉的无奈。
“呕——”突然,欧阳杏捂住了嘴,背过身去一阵干呕。
玻璃后面的霍寂凉惊愕的看着她,“你怎么了?不舒服?”
欧阳杏的脸色有点发白,“这几天肠胃不太好。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
他们两个很少这样子安安静静的说话,以前他总是太强势太霸道。
甚至会很粗鲁的对待她。
现在……
欧阳杏深吸了一口气,“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改天我再来看你。”
“三婶……”霍寂凉突然唤了她一声。
欧阳杏一怔,一双眼睛怔怔的望着他,“阿凉,还有事吗?”
“三婶,听我的话,不要再来了。”霍寂凉阴郁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我是一个不祥的人,你别来看我了。”
“你别这么说,判决还没有下来,也许还有希望……”欧阳杏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哽咽的说。
其实他们两个都知道,不可能会有好的结果……
可是她还是想那么说。
“不会的,你……还是离开江城吧,找个安静的地方,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活下去。”霍寂凉说完就站了起来,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
他的手上戴着手铐,脚上缠绕着脚镣,让他的步伐显得极其沉重,背影也好像在佝偻起来。
欧阳杏站在原地,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
阿凉……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出了看守所以后,直接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以后,当她看着报告单,看到上面显示的结果时。
她又喜又悲。
她没有想到,她竟然又怀孕了。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捉弄她,在霍寂凉出事了以后,她竟然又怀孕了。
她望着布满阴霾的天空,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深吸一口气,她坐进了红色的保时捷里面,发动了车子。
车子如同利箭一般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汇入进车流里。
*
京城市医院。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无声的覆盖大地。
雪花如同绵密的雪网,越下越密,在天地上织成了一张白色的大网。
阮苏坐在病床前,正在给欧阳老爷子削苹果。
“多谢您前天那个电话,不然的话,我姐夫不知道还要遭什么样的罪。”
她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到小碟子里端到老爷子的面前。
“说什么客气话,要不是你给我针灸,我指不定就开颅了。”欧阳老爷子爽朗的说,“咱们这叫互相帮忙,礼尚往来。”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您。”阮苏笑了笑。
就在这时,欧阳添从外面冲到门口又停住,他脑袋头上头发上都是细白的雪花。
“这雪也下得太大了,我就去门口超市买了点日用品,就淋了我一身雪。”
他在门口跺了跺脚,又晃了晃脑袋把脑袋上面的雪花给晃掉,这才踏进病房里。
他手上提了一个购物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东西。
还有一份热乎乎的关东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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