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医院和普通病人的话,治疗的水平且先不考虑,诊断过程中的效率则一定是很低的。比如病人说自己头疼又提供不了有用的信息,医生会开单子让做头部核磁共振,一个个项目做下来慢慢排除可能的病因。
能找到准确的病因固然不错,但很大概率是找不出原因的,于是简单地开些副作用小的去痛片,然后建议病人到大医院去看看。至于前面的钱花了也就花了,跟医院和医生又没关系,下馆子如果饭菜太难吃可以让老板换掉或者面单,但在医院里显然没有类似的说法,医患矛盾因此格外尖锐。
猫奴老头的情况不同,他的权力与势力从某种程度上讲还要超过朴姑妈,只要世博兰斯的医生敢撒手说自己诊断不了,明天就有可能被人封了大门,所以他们才会在明知道面子不保的情况下请梁葆光出手。
外科上请外援再正常不过了,只要是个大型医院都有请“飞刀”的记录,一些难度高的手术除了顶尖的那一小撮高手能做,平凡的医生就算努力一辈子也完成不了。内科的情况截然不同,会诊之类的活动虽然常常在搞,但把人请到本院来主持病例诊断的事情极少发生。外科不行可以怪体系可以怪设备,甚至可以找个主刀太老手发抖的借口,但内科不行只能说明整个医院里都是蠢货。
世博兰斯医院的领导为了文在卯不出问题,可以说已经放弃自己整个医院数百名医生和近万明相关工作者的脸面,梁葆光不接这个活还好,接下来就要承受这份巨大的压力。他没有草率地点头同意,而是先跟对方的院件,划定彼此的权责,当然这份文件上也有文在卯夫人的签名。
“事实上你们已经排除掉一整个类别的错误答案了。”文在卯除了全身皮疹之外,还有低烧以及肢体麻痹的症状,最重要的是他他饿得肝脏正在衰竭。考虑到这老头对动物有着特别的爱好,家里养着好几只狗还经常接触其他动物,世博兰斯医院的医生们推断他是大肠杆菌感染并没有问题,只是这帮家伙太武断了,不该早早地进行血液置换。
吴俊宇没有说什么,他身后年轻的医生却有些愤愤不平,“梁院长,您不必这么挖苦……”
“不不不,干嘛表现得这么自卑呢,我可没有一点儿讽刺挖苦的意思,你们的工作方式确实很点儿问题,但确确实实排除掉了错误的答案。”梁葆光嘴上说着不是挖苦,可他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表现的。
临床医学界的阶级之分明堪比古巴比伦,主治医生的孩子就是可以对普通医生的孩子为所欲为,而普通医生的孩子就是可以对护士的孩子为所欲为。梁葆光的老子梁德健虽然不是个医生,可他是麻省总院的第一位经营型院长,以至于从小到大一直学医的梁葆光根本没受过挫折,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同龄人敢违逆他的意愿,因为一旦惹恼了他,断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前程。
在那种环境下成长的人性格没办法不恶劣,梁葆光能有今天的样子已经是自制能力足够好的结果了,他也只是嘴巴臭而已,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带我去见见病人吧,光靠这些资料看不出东西的。”
用药之后文在卯身上曾出现过麻痹的症状,可现在已经恢复了行动的能力,说话交流的能力并没有收到大的影响,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看到梁葆光进入病房后他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梁院长,久仰大名了。”
“叫我梁医生就行了,院长之类的头衔只会让人头脑发昏。”医学界实力至上,只要能看得好病,哪怕野路子出家的赤脚医生也会被追捧,而看不好病的,即便履历再豪华也不会得到尊重。
“你这样的年轻人,真的不多见了。”文在卯一副感触良多的样子,南半岛的社会是典型的虚荣社会,人们为了面子上能过得去将超额消费当成了一种常态,以至于人均背负着一万多美元的债务。他身为总理主管全部的行政事务,对这个国家是最为了解的,很多弊病都看在眼里。
“我都奔四的人了,哪里还年轻。”梁葆光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文在卯刚才的这句话是半语。他是个天朝人,又在希望国接受了高等教育,对于敬语非敬语的那一套向来不在意,对自己老爸也是直接喊“你”的,可文在卯是南半岛人,而且还是身居高位一直被人拿着放大镜观察,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半语是难以想象的。
简单地交谈了一番之后,梁葆光获得的信息非常有限,于是再次进入了医学神探的状态,打电话给姜苿萦让她准备好文在卯的全部资料发过来,他准备从这老头的生活中找寻破解病因的线索。
“您这是去给文总理看病了?”虽然梁葆光没有明说,可既然让自己搜寻关于文在卯的一切资料,姜苿萦哪儿还能不清楚自家boss的去向。在南半岛年轻人的心目中这个老头是与众不同的,跟传统政客的形象完全不一样,所以她忍不住有点小激动。
“不该问的别瞎问,不该说的也别乱说,明白吗?”一个国家的二把手,爱吃什么爱玩什么都是机密,生病的事情更是敏感之极,如果消息从姜苿萦那边传出去,他肯定也要承担责任的。
“哦,我就是问问。”姜苿萦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毕竟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已经见了不少曾经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大人物,“资料已经给您传过去了,秀晶让我问一句,您晚上赶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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