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张戈早早起床,去找师兄一起上早课,推开齐子白的房门,却未见到他。便有些纳闷的想:这么早,师兄是去了哪里?
出去院门,却见大门口站着齐子白,一身青衫,身姿挺拔,正对着门外说些什么,张戈走过去,正好看见他将一封书信递给门外的人。
看见张戈向自己走过来,齐子白微微一笑:“师弟起来的好早。”反手轻轻阖上院门,张戈只来得及看见门外那人的背影。
只不过他此生有了过目不忘之能,虽然只有背影,却看出刚刚门外之人乃是自家师兄家中向来用于传信的两个小厮之一,康。
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家师兄的家世,不过这一个月每隔十日,便有专门的小厮花费半日上山来取信,这般劳顿,只为了几封家信,也看的出师兄家中对他寄予的厚望。
却不知道,师兄为何这么早就让张年来取信,莫不是他家中有什么变故?
张戈心里有些担忧的,答道:“昨天睡得早,起来也早。”又问:“师兄在这门口做什么?”齐子白不知道张戈有没有看见张年,却也没有隐瞒,只道:“有一封家信让下人带回去。”
“那必然是很紧急吧?”
“嗯......”齐子白有些恍惚的应了一声,看出张戈的担忧,回神笑笑:“也算是......解决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齐子白有些喃喃道。
清晨的天有些灰蒙蒙的惨淡,不知为何,张戈竟然从自家师兄口中的这几个字,听出了几分言不由衷的迷茫混沌,只是抬头见齐子白不愿意多谈的模样,他嘴巴张了张,到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才恍然,原来自己不会说话的毛病还是没改。
却不知道为什么,能跟尹四辉浑说那么些,他想。
而今日注定是个热闹的日子。
上完早课,张戈自去完成赵衡蒲布置的任务,齐子白也早早上山去了。
张戈伏在案上练了一会儿字,渐渐就入了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得窗户“喀拉”一声被风吹开,一阵风迅疾的从窗外刮了进来,吹的宣纸哗哗作响,几欲飞走,他这才反应过来,拿了砚台压住,快步走到窗前关窗。
窗口一看,天竟然不知不觉就黑了,乌压压一片,不知道哪个方向的风胡乱的吹着,一时之间声势骇人,似乎下一刻,便要大雨倾盆。
张戈忍不住嘟囔一声:“这天怎么跟孩儿的脸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住在山上的缘故,昨日还是风和日丽,今天便能大雨倾盆。上午的阳光不一定能维持到下午,山间天气变化不定,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大气污染的缘故,四时变化便像是孩童的趣味一般,比之城市要更任性了些。
这山中的屋舍人本来就少,雨声风声便盛了。关了窗户,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瓦上,听得过分清楚,叫张戈心烦,再沉浸不了刚才练字的认真中去。这般正烦闷,忽然听见一阵声响从远处渐渐到了自家院门外。
就这一会儿,雨势稍歇,外面的声音便更清楚了些,隐隐张戈还听见墙外青姑的说话声,与自家师父的大嗓门。
这是出了什么事?
张戈疑惑的打开窗户,天色暗淡,只看见院门进来些人,穿着都是偏暗的衣服,雨打在身上便更暗些,一众人似乎是统一的着装,远远看去,那一方世界显得有些暗沉肃穆。
若是来的是师父的客人,断没有这么古怪的。
张戈有些疑惑,便小跑着推开房门,想去看一看。刚走进些,却被青姑瞧见了,赵衡蒲正在和临头一个男子讲话,见青姑拉了拉他,便也看见了张戈,眉头一皱,对青姑说了句什么,青姑便向张戈方向走来。
走近伸手一拦张戈前进的势头,责怪道:“你这娃儿,在屋里好好习字不好么,这么大的雨,出来做什么?“说完一把圈住张戈的胳膊便往来路走。
张戈挣扎了一下,青姑抓的却紧,便知道自己是过不去师父那里了。
回头向那方望过去,见领头和自家师父说话的是个方脸的汉子,似乎察觉到张戈的视线,一偏头,露出一双鹰一般凌厉的眼睛,叫人悚然一惊,还没细看,张戈便被青姑扯走了,不过几十步的路程,那一干人的身影却渐渐氤氲在着雨势中只剩下一点光斑暗影,像是一个禁忌,不容窥视。
“青姑姑,他们是什么人?”张戈问道,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透出几分凄惶。青姑也觉着那些人煞气重,见张牛儿白着一张小脸,以为张戈是被吓到了,心中很是怜惜。
“不过是你师父的一些客人,”她温声道:“倒是有些正事商量……”张戈敏锐的察觉出青姑在说“正事”两个字的时候,有些耷拉的眼角一抖,露出一双带着淡淡厌恶的眼睛。
“你这娃儿好好在房中习字念书,你师父说这几日早上不必去找他。”青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有什么要你学的自会告诉我,我给送早饭的时候再告诉你。”
“明天想吃什么?”
张戈知道,这便有几分变相软禁的意思了,只怕是为了让他避开今天来的那些人。只是这是为什么呢?
师父此举应该没有害自己的意思。
也就是说自己和这些人接触可能对自己不利,又或者是有些事情,他们不愿意让自己这个小孩子知道。
张戈一边思索着,一边胡乱回应青姑道:“包子吧……”青姑姑便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他却是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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