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离开千川别墅,张纯祯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只是随便清一点衣物,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而是仔细地清了好几天,她知道瞿继宽不会回这个房子了,所以也无需因为怕碰着尴尬,急忙地就回宿舍。
或许是知道以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张纯祯极为认真地清理着,想着和他有关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带着,竟熙熙攘攘地只装了一箱东西。
她记得她刚来的时候,可是带了几个箱子的,可是里面很多东西,都贯穿着和他有关的回忆,就比如那一件件的旗袍,她都穿着和他出席过不少次的活动,所以她一件也没有带走。
彻底搬回了学校里的独立宿舍,张纯祯觉得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又有些陌生,每天早晨从宿舍里的床上醒来的时候,都会觉得和瞿继宽的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她妄想的美梦罢了。
可是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间,戴着的是他送给她的贝壳型的项链,她就会觉得安慰许多,原来那些回忆是真实存在过的,不是一场空。
她有些卑鄙地私自把这个项链留了下来,她原本在离开前,是挂在别墅门前的把手上的,走了老远又折回来把它拿走了,到底还是舍不得这个东西,没有镶金也没有镶钻的,不见得有多么贵重,可是就当留个念想吧。
巧晚买好菜后,回到宿舍,看到张纯祯又坐在窗边托着腮发呆,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心想,从别墅搬回宿舍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小姐不哭,也不闹的,只是单纯地变得少言寡语起来,她表面上不说,心里却真的担心小姐憋出病来。
她不知道,小姐不出门,是因为现在东洋的局势紧张,不便出门,还是报纸上报道的和杵春老师的那件事,让她的心里产生了阴影,厌恶了他人的眼光,而害怕出门。
她不敢问小姐,怕提起她的伤心事,她只有在私下里去找吴恺,问瞿少到底和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吴恺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们虽然都不说,但巧晚知道,情爱的事,如果两个人一起努力,是不会就这样说散就散的,明摆着是瞿少不愿意和小姐再继续走下去了。
她恼瞿少,连带着吴恺也恼了,所以她怄着气,没准备和吴恺来往了。倒是吴恺这个二愣子,以前她和他住在别院的时候,他对她不上心,她现在不搭理他了,他又天天出现在眼前,招人烦了。
只是令巧晚有些失望的是,吴恺倒是天天出现,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带来瞿少的一两句关怀的话,也从来没有问过关于小姐的近况。
连巧晚都对瞿少彻底的死心了,她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变心可以变得如此之快,她以前是羡慕小姐的,可以得瞿少这么优秀之人的喜爱,现在她却为小姐感到心痛,就算小姐不说,她都能够体会到她日益加重的绝望。
巧晚准备冲洗青菜,打开水龙头,张纯祯这才反应过来,微笑说:
“你回来了啊。”
巧晚心里一痛,她都回来老半天了,小姐却现在才发现,每天心不在焉的,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充满活力的小姐。
张纯祯朝她走了过来,发现巧晚冻红了的手指头,连忙夺过她手里的青菜,亲自帮她干着活,嘴里说道:
“外面是又变冷了吗?你赶紧到火炉旁边取下暖吧。”
巧晚捏了捏手,确实冻得有些不太灵活,也不坚持,走到火炉旁坐下:
“对啊,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天上似乎在飘雪的感觉,很细,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真早啊。”
张纯祯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回忆,轻声说道:“是啊……这才十二月多一点,便下了雪了。”
巧晚现在养成了一个敏感的性子,直觉告诉她又说错话了,于是连忙闭嘴,房内安静了下来。
“你这买的一捆青菜还有小半袋猪肉,多少钱啊?”张纯祯忽然问道。
巧晚从荷包里掏出了零钱,细数了一下,老实地回答道:
“半个大洋。”
“什么?”张纯祯惊得把手上的青菜扔到水槽里,愤愤地说:
“简直是欺人太甚!”
巧晚眼里满是黯然,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张纯祯擦干手里的水,坐到了她的身边,郑重地道:
“现在局势越来越紧张了,东洋人连在物价这种小东西上都对我们愈发地苛刻了,我觉得,我们得尽快回国了。”
巧晚眼睛一亮,随即有些犹豫道:“可是小姐,你好不容易才和家里人达成协议,来到东洋读书的,就这样回去……”
张纯祯心里一抖,巧晚一语便说中了她的心事,这也是她近来十分苦恼的事,眼看着东洋似乎不能久留了,可是现在回国,她又心有不甘。
她总是想着东北的战时说不定哪天就谈和了,她要是能继续留在学校里学习专业知识,该有多好,可是眼看着一天天过去,那场战事似乎成了僵局。
哥哥给她来信说,国内现在也不安稳,大量的人游行,动荡不安,让她此时千万不要回去,路上怕不安全,于是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张纯祯沉吟了片刻:“此事需从长计议,等我再考虑两天吧。”
说完张纯祯便又跑去清洗蔬菜了,巧晚瞧着自己的手也暖和了些,连忙过去生炉子做饭,张纯祯看到炉子的烟子冒起后,连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做完了以后走得远远的,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巧晚叹了一口气,小姐从一个月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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