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泽的心没来由就是一疼,想要再说些什么,嘴唇颤了颤,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誉修掌门挥挥袖子,司徒泽最后看了南宫瑾一眼,躬身告退。
南海灵尊自始至终尴尬了一路,这会儿终于得以开口,忙道:“瑾儿也退下吧。”
南宫瑾应了一声,行过礼后,走了。
兰衣知道这会儿他该赶紧找到大门口,截住南宫瑾令他带路将自己带回去,可他也同样意识到院子里剩下那两个接下来要说的话应是极其重要的信息。兰衣只思量了一瞬便果断地选择继续听墙角。
誉修掌门见两人走远,压在心里的火劈头盖脸全都撒在了大徒弟身上,将人狠狠数落了一番后才道:“今日我观太极镜,老二和老四已经抵达京城,想必闵茹惹出的乱子应是很快便能压下来了。闵茹也是,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整天跟个毛丫头一样惹是生非?不说她如今已经贵为国母,就是放在平常人家嫁出去的女儿到了婆家也没见哪个像她一样没长进!你回去写封信给她让她安分一些,欧阳不悔是个人精,真以为她那点儿小伎俩能瞒得过他的眼么?还不是看在她出身我通灵门,虽不是拜在我的门下,但到底还有你这个哥哥给他撑腰,这事,你要上心,还有你那外甥,好好管教!不男不女得成什么样子?!”
南海灵尊只得一直‘是是是’地应着。
誉修掌门气儿顺了,语气缓和了些,又道:“你带着小十一一同进昆仑山可要看好了他,活着带进去,也要给我活着带出来!记住了?”
“弟子谨记。”南海灵尊应道。
“嗯,”誉修掌门长叹一声,“你那些师弟要是有你一半本事,老头子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了,真是师门不幸,罢了罢了!”
“若是七师弟还在——”南海灵尊话还没说完,誉修就被气得直接跳脚,怒道:“别给我提那孽障!”
南海灵尊立刻闭嘴。
老头气得呼哧了两声,恨道:“他当年做下的事足够他死两次,以后就当我从未生——收过这个徒弟!”
“师父息怒!”南海忙劝,片刻后又说:“听说蓬莱师弟前几日收了个血魂,不知师父可曾审过了?”
誉修没有说话,别有深意地看了南海一眼,只道:“蓬莱,算是个有出息的,我让他另去办事,过几天才会回来。”
南海灵尊便不再说了。
誉修掌门却问道:“进昆仑山的准备可做齐了?”
“原本齐了,这不是小师弟也要去,一会儿带他去点了太极镜就算成了。”南海灵尊想了想,又说:“有人要出高价向三师弟买一对浴火比翼鸟的雏儿,徒儿想着不如……”
声音低了下去,兰衣听不太清,只过了片刻,听到誉修说:“你看着办就好!只那玉兰街巷该彻底扫一扫了。”
南海灵尊又应了声,兰衣便听到那师徒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脚步声。兰衣这才悄默声儿地离开院墙向大道走去,远远瞧见前面有一人影,兰衣料想是南宫瑾,连忙几步追了上去。
南宫瑾被司徒泽弄得心情十分不好,起初并未发现兰衣追了上来,及至听到脚步声响,才猛然回头,待看清来人竟是兰衣,那惊讶之情到明显多于恐惧。
“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你怎么耳朵红了?”兰衣没什么正经地问。
南宫瑾连忙捂了下发烫的耳朵,这下仿若被发现秘密的小孩儿,瞬间连脸也红了。
兰衣摸着下巴,看着窘迫的南宫瑾若有所思。
南宫瑾却怒道:“你看什么?”
“我迷路了。”兰衣答非所问。
南宫瑾愣了下,随即‘噗’一声笑喷,一边笑话兰衣是笨蛋路痴,一边扭身往前走了。
兰衣嘿嘿一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七拐八绕终于回到了南宫瑾的院门前,打老远便看到一人像根木头一般杵在门口,兰衣不用猜也知道,那人是公冶冠玉。
于是,兰衣的耳朵也不易察觉地红了。然而这一幕落在南宫瑾眼里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也顺便带走了他一脸的笑容。
南宫瑾张嘴想问兰衣,话还没说出口,公冶冠玉已经一个飞身瞬间落到两人眼前。
公冶微低头,寻着兰衣的双眼,问:“气?”
兰衣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开些许,问:“不是给咱们安排了新的院子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公冶说:“等,”又指了指兰衣,意思是‘等你’。
兰衣不知为什么,心中竟是一暖,也不计较之前被公冶调戏以至迷路了,只顺从此刻心意,一把拉住公冶的手,道:“现在等到了,可以回去睡觉了不?”
公冶点点头,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绵羊般任兰衣拉着他的手,牵着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在他们身后,南宫瑾的脸已经青成了一块方砖,灰了吧唧地,好似受了不清地打击。
走不多远,公冶突然一把横抱起兰衣,几个点纵眨眼便来到专供他们休息的院子里。兰衣也不耽误,落地便将众人招呼出来,名为赏月,实则有话要说。
众人围坐一桌,都知道这个时候了,兰衣要说的定然不是废话,只听兰衣道:“兄弟们有人想去万里浆峡么?”
众人互相看看,匡广智略一沉吟便率先点头,颜柳见匡广智表态,便想也没想紧跟着点头。
许鸣柏笑道:“你是不想带我们去么?如今大家都靠你养着,莫不是你嫌我们吃得多了?”
兰衣瞪他一眼,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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