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钟晚偏过头去,演技拙劣地咳嗽起来。他想李星垂应该不至于这么qín_shòu,对一个生病的人做什么事吧?
钟晚体质特殊,李星垂看不出他的身体究竟如何,还以为他是夜里等在外面受了凉,忙把人扶起来,轻轻拍他的背。钟晚咳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也不敢直视李星垂。刚才帮李星垂脱衣服时,他还疑惑对方为何像没骨头一样靠在自己身上。现在想起来,说不定装醉亲热什么的,根本就是小两口之间的情趣啊!
脑洞大开之际,钟晚又惊又怕地咳了会儿,才心虚地说:“抱歉,我身体抱恙,就先回房了。”
他的害怕让李星垂意识到,对方并未认出自己。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把人留下来。
“我听说最近几日你一直想寻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准备就这样回去么?”
这话正说到钟晚心坎上了,他垂首,想着该怎么起个话头,却忽然意识到,既然李星垂和原主的关系如此亲密,说话随便一点又怎么了?
于是他摁下心里的不适,道:“你那天同圣上说话时如此随便,就不怕他降罪于你么?”
李星垂还以为他肯定惦记着盈满村的田地,或是有关将来的打算,没承想他竟还念着这个。
“我不会有事的。”自我感觉良好的猫主子小小地被感动了一下,在钟晚的头上揉了一把。
可我担心我会被牵连!再说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钟晚腹诽不已,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劝道:“圣意难测,伴君如伴虎,你还是小心着些为好。你看别的大臣,有那样对陛下说话的吗?”
李星垂丝毫不以为意,“他们是他,我是我,能一样吗?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人、这人有极其严重的中二病啊!
钟晚知道自己的道行还很不够,不够拯救一个中二癌晚期患者,那就只剩下一条路——有多远离多远!
李星垂一点没看出钟晚平静表情下暗藏的决心,还窃喜于终于能够再度同床共枕。他点了点钟晚的额头,笑道:“这么晚了,你不困我也困了,早些歇息吧。”
“哦。”钟晚打了个呵欠,只觉困意无限上涌,“那我先回房了。”
李星垂拽住他的衣袖,劝道:“外间歇息的丫鬟都已睡了,你一出去,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何必打扰人家呢?”他料定钟晚不懂得大户人家的规矩,反正他让谁睡谁就得睡,明早起来包管什么都不记得。
钟晚迷迷糊糊间感觉他说得好像也对,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李星垂和原主过分亲密,再待下去相当不妙,“我、我悄悄的,不会惊动他们。”
这小小声的保证让李星垂彻底乐了,他从前怎么会觉得钟晚对三黄特别凶呢?明明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小笨蛋。
李星垂也不再多说,把人一拉,摁到了床上。钟晚就像是被睡虫占据了脑海似的,意识逐渐抽离,睡过去前的那一刻,他还在想,自己都困成这样了,李星垂总不至于还要干什么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吧?
一夜无梦,清晨醒过来时,钟晚动了动,感觉手和脚都被束缚得难受,偏头一看,安王口中风姿卓绝的探花郎正像只八爪鱼一样,四肢把他缠得紧紧的。
钟晚此刻根本没有什么“眼前的男人俊美无俦”之类的感慨,他快要窒息了,所以挣扎的动作也相当剧烈。李星垂被挣得醒了过来,下巴蹭了蹭钟晚的头顶,这才放开他,脸上餍足的神情活像一只吃到鱼的大猫咪。
这个人果真很像猫。
钟晚暗骂一句,自己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总跟猫过不去。
李星垂叫了早膳,拉着钟晚去洗漱。自住进王府以来,这还是钟晚头一次自己动手。往日里以竹香为首的丫鬟们总是殷勤备至,他几次三番地拒绝都直接被无视了。到后来,钟晚都怀疑竹香她们是不是安王派来的眼线了,名为照顾,实则监视。
但看昨日小丫鬟听说要伺候李星垂时的惧怕样子,恐怕先前的反抗无效,只是因为自己不会沉下脸来拒绝而已。
用完早膳,李星垂擦了擦手,道:“今日无事吧?跟我一同去看看武举。”
钟晚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可不想再闷在王府里种蘑菇了。两人刚一跨出院门,就见安王迎面而来,笑吟吟地道:“星垂,今日定远侯府上设宴,世子托我请你务必赏光。”
李星垂无奈至极。这一连几日,安王都拉他去赴各种宴会,因念着安王苦寻他两年,这份情谊着实难得,所以李星垂也没拒绝。昨晚他还特地装作大醉,被人搀了回来,没想到安王的脑子竟然这么不够用,还没察觉到自己的意思。
“今日乃武举第一日,我已答应皇上要替绮罗公主把关,不得不去。”
听闻此事,安王的面色不免尴尬了几分,“绮罗她……哎,不提也罢。既是如此,我替你备马车。”
李星垂知道安王一向和定远侯世子交好,绝不会抛下他去看武举,因此很是放心。钟晚却从安王的话里琢磨出点意思来。看上去李星垂似乎在京都之内很受追捧,可是以他随心所欲的性格,怎么会不得罪权贵呢?
他在马车上问出这话,李星垂把糕点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道:“你怎的这样胆小?以后记住,在我身边,想做什么都可以,出事了我替你兜着。”
钟晚确信,李星垂如果生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个霸道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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