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林宁差点没喷出来。山西挖煤……这明明是他的台词好不好!林如海居然也学会这招了?
“我爹说的那都是气话,你们又没犯事,我们林家也不是苛待下人的,怎么会把你们卖去山西挖煤。父亲吓唬你们呢!”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秋明哭得越发厉害了,“大爷,老爷这回不是说说而已,是下了铁心的。”
林宁看着这个怎么踢也踢不走的“腿部挂件”,无奈苦笑,他身边伺候的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春和,比唐僧还话痨,比女人还小气。一个秋明,老实忠厚不带拐弯,单纯好骗。
林宁一叹,正头疼着,便听老太太身边的人小跑着过来说:“宫里的人来了,老太太让林大爷过去呢。”
来的不是别人,是徒元海身边的大太监李怀义,对穿越好几次的林宁来说,也算是老相识了。李怀义的态度十分恭敬,目的也很明确,请林宁进宫,徒元海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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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
林宁挺直脊背,低着头,他的脑袋有些发晕,膝盖酸痛,小腿因为维持着“跪”的姿势太久,血液不畅有些麻木。他此刻的内心是暴走的,宛如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林如海,你闲不闲!闲不闲!
多大点事,至于抓着他不放吗?最无语的是,自己在江南罚不了他,居然让皇上来罚?知道你和皇上的交情好,但也不是这么用的啊!你妹的,更无语的是,皇上居然答应了,居然还这么配合!
为了帮大臣教育“不争气”的儿子,特意把人宣到宫里来罚跪???
林宁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幻灭了。
尤其,上头那位从他进来到现在就没有停过,一边儿考教他,一边儿还不断追溯他和林如海年少时的回忆……
“朕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唯独与林卿算得上有几分君子之交。你可知,你的名字和表字都是朕取的?”
林宁抬头,诧异地看着徒元海,居然还有这一出?
徒元海似乎被他呆愣震惊的表情逗乐了,噗嗤一笑,“你出生之前那几日接连大雨,偏偏等你出生之时,乌云退散,日光普照。因此,朕给你取名:暄。”
“朕还记得,朕当初抱着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小的一团,没想到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徒元海一时感慨,话到后来,竟是带了两分哽咽。
林宁简直懵了!
所以,不仅名字是皇上取的,皇上还抱过他?那么请问,徒元海和林如海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观徒元海这幅迷蒙追忆的模样,这是有基情吧?有基情吧?有基情吧?
林宁脑海里已经不可遏制地脑补了几十万字!
不知道是因为被这个想法震住了,还是因为跪的太久,林宁身子一晃。
徒元海见状,收回了追思,神色重新恢复正常,正了脸色道:“可知错了?”
林宁苦着脸,终于等到这一句,哪敢不知错!
“草民知错。”
徒元海眉头一皱,似乎对这自称很不满意,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只淡淡道:“起来吧。”
林宁如释重负,慢悠悠爬起来。
徒元海显得有些高兴,招手让林宁近前,“朕听闻你写得一手好字,来试试!”
林宁不敢推辞,只能接过纸笔再三谢恩,可左看右看,殿上只有一张御案,御案可不是人人都能用的,可不在御案之上,总不能让他攀地上写吧?
林宁只得找上李怀义,“不知可否借用一下公公的背?”
徒元海闻得此言,想也没想,直接站起身来,让出自己的位子,“不必了,就在这吧。”
林宁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草民不敢!”
徒元海呆了半晌,看着自己面前的御案,再看了看自己刚刚无意识之下让出的龙椅,瞬间明白了。他神色大恸,嘴唇微颤,心头那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却最终压抑下来,伸手扶起林宁,“罢了,是朕一时情急,你不必放在心上。”
经过这一出,徒元海再问什么,说什么,林宁都有些心不在焉。来回三两次,李怀义率先看了出来,上前打圆场,“皇上,林公子今日才到京,还没来得及休息便入了宫,这会儿又是要应对您之前的考教,还跪了一个时辰,想来是累得狠了。不如先让林公子回去吧。左右林公子如今都在京里,皇上改日再宣也是可以的。”
徒元海见林宁面色不太好,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心生愧疚,忙不迭唤了小太监过来送林宁出宫。
李怀义倒是乖觉,“皇上何必这么麻烦呢,林公子是奴才请进宫的,不如就让奴才送林公子回去吧。”
林宁心头一震,连道不敢,可谁想徒元海一口就答应了。这让他心中更是彷如有一颗巨石投河,掀起了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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