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倒是并没有多想,说完后便觉得自己太过冒失,低下头去,言道:“翠姨娘和二奶奶身边的银杏姐姐交好。昨儿两个人在一处说了好半晌的话。”
真相已经不言而喻了。林宁摆手,“你去看看大奶奶那边怎么样了。若是大奶奶精神还不错,便告诉苏嬷嬷一声,我昨日说的话是当真的。”
翡翠不能留,也没必要留了。便是留着翻出了真相又如何?闵氏并不曾出面,更不曾说什么做什么。最多也不过是舍了一个银杏。一个丫头罢了,没有银杏,也有金杏。
林宁一叹,打开门正要出去,便见王仁小小的人儿跪在院子里磕头。林宁愣了一会儿。王仁见林宁出来,面上一喜,爬起来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贴着林宁的大腿,拉着林宁的手道:“父亲没事了吗?”
林宁低头,看着眼下这个不足三岁的小豆丁,突然明白,如今的王仁还不是那个王仁。现在一切都还早。要说王仁小时候,也是由王子胜教导的,虽算不得聪慧有加,却也并非是顽劣不堪的性子。奈何王子胜死的太早,彼时王仁不过六岁。偏偏沈氏产后伤身,再受了打击也相继去世。
六岁后跟着王子腾,在王子腾和闵氏有意无意地引导之下,能不长歪吗?王仁若不长歪,这可是王家的嫡长孙!
想通了关键,林宁倒是将心里那点对原本的王仁的印象抛开了去,摸了摸王仁的头,“父亲没事。仁儿方才在做什么?”
“请安。他们不让进去。”
林宁转头看向跟着王仁的奶娘。奶娘忙解释道:“哥儿想给大爷请安,只是大爷刚遭了罪,老爷内院外院都传了话,大爷需安心休养。奴婢怕扰了大爷,便让哥儿在院子里给大爷磕个头,也算是尽了哥儿的心意。”
王仁柔软鲜嫩的小手抓紧了林宁,“他们说父亲病了,母亲生了妹妹也病了。”
这么大的孩子,哪里懂什么中毒的事,也只能告诉他是病了。
“仁儿害怕。嬷嬷不让我进去瞧母亲。父亲,我不要妹妹了,我只要父亲和母亲。”
林宁有些惊讶,再过两个月才满三岁的孩子,已经能将话说得这么利落。又有些心疼。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下人也不会告诉他,可孩子最是敏感,他能感觉出周围的气氛,大约也有那点意识到父母差点都没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没了,只当都是因为小妹妹。
王仁将他的衣袖抓得忒紧,脸上既害怕又担心,双眼盈水,眼泪在框里打转,看着王仁,不敢掉下来。
林宁心一软,弯身将他抱起来,“不怕!父亲在,母亲也在。母亲是生了妹妹累着了,需要休息。仁儿也不想打扰母亲睡觉,是不是?”
王仁想了想,点了点头。
林宁一笑,“那以后若是母亲还在休息,仁儿就去看看小妹妹,帮母亲照顾妹妹,这样母亲就不会那么累了。”
王仁小脸儿雀跃起来,他可以帮到母亲啊。竟然是有一种被予以重任的感觉,有林宁的安抚,方才那点害怕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会儿竟是握紧了拳头郑重其事道:“好!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不过抱了这么一会儿工夫,林宁竟是觉得有些吃力,身子一晃,好在没将王仁摔下来。奶娘倒是吓了一跳,忙将王仁接过来,“大爷!”
林宁摆手,“不妨事,休息几天就好。”
毕竟是清除了余毒,虽然那些症状都是他有意为之的,可到底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怎么也得养几天才行。
经了这么一出,奶娘也不敢再让王仁呆着了,林宁好生又安抚了一通,好不容易将王仁骗走了,便见云苓来报说:“清和求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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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猛死了,用一把柴刀自尽的。”
“昨天深夜时分,二爷去过一趟柴房。”
曹猛关在柴房,柴房里有柴刀本不奇怪。但是,有王子胜的话在前,白章关人时早已将场地清了个干净,以他行事的谨慎,怎会留下柴刀这么一个漏网之鱼?
况且,王子腾那么凑巧去柴房做什么?
“那些银票都是城内的汇通钱庄的。据钱庄的记录,是梁辉经手。连同那所宅邸户主挂的也是他的名字。”
梁辉本是街上一个混混,有几分小聪明。后来被曹猛选做了女婿。当年也是禀过王衡知道的。曹猛乃是家生子,他妻女和老来子虽已经不在府里当差,却一样的都是奴籍,可梁辉不是。梁辉虽明面上有个小买卖的营生,却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不过仗着曹猛在王家的体面,在外头狐假虎威罢了。便是能得来一些人的奉承,有些小钱,也断不会有十万之巨。尤其那宅子乃是三进,位置十分不错。价钱不一般。
“奴才去曹猛家里查过。一应东西都在,却没了人。问过左邻右舍,都说,昨儿外头探亲去了。奴才细问了具体时辰,乃是大爷毒发,书房里的人都被关押了的时候。”
那会儿,耿大夫查出了芙蓉靥,内院忽然来禀,沈氏早产。王衡命王子腾去内院照看。然而女子生产这种事,王子腾也不过是让闵氏守着些,他自己是不必也不方便呆着的。
可王衡寻找暗格中的芙蓉靥,再请耿大夫,惊惧之下还愣了许久。这一段时间,王子腾都不见人影……
白章心里涌起惊涛骇浪,低着头,不敢去瞧王衡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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