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一一应了,说:“带你弟弟去看看你母亲。”
张氏生了贾琏后便恶露不止,各种寻医问药,加上林宁的泉水,也三个月才好,身子却是垮了,一日三餐时常捧着药碗,这些日子似乎是更严重了些。
说到此,贾瑚面上更添了几分忧愁,乖乖领了贾琏出去。林宁唤了珊瑚进来,说起贾珠搬家的事。贾瑚已经早两年搬去了外院,贾珠眼看就要八岁了,也是时候搬了。
“外院那边可都安排好了。”
珊瑚笑道:“老太太吩咐的,下头的人哪敢不精心?老太太自己也说,孩子大了就该让他们自己飞。男儿家不能养在深宅里。可每每临头总是各种不放心。当初大爷搬的时候也是如此。可太太瞧着这会儿不是挺好吗?大爷每日总是要来给老太太请安,陪老太太说话的。现今二爷是搬去怀素院,那里同大爷的临河院乃是门对门,有大爷看顾着呢!”
林宁点头,倒也不再说了。珊瑚又陪着说了几句玩笑话,见林宁兴致不高,便劝林宁是否需要歇个觉。林宁也有此意,可还没等她进内室,便听外头有人来报:“大爷将白姨娘给绑了,侯爷知道了,这会儿大怒,扬言要对大爷动家法呢!”
林宁一惊,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就往荣禧堂去!
自打贾赦袭了爵,林宁就挑了日子搬了出来,由贾赦住进了荣禧堂。大门上的牌匾也换了。府中的称呼改了,因贾赦如今是毅勇侯,便唤了侯爷。贾政依旧为二老爷。
荣禧堂内,一片熙攘。
贾瑚跪在庭院里,诺大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贾瑚的衣衫贴着后背,满身都是汗。面色既失望又难过,还有几分愤怒。
另一边廊下,贾赦坐在藤椅上,白姨娘跪在一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侯爷明鉴,奴婢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爷。便是……便是奴婢当真做错了什么,奴婢是侯爷的人,也该由侯爷来处置才对。奴婢……大爷这突然发作就让婆子捆了奴婢,让下人们见了可怎么……奴婢跟了侯爷这么久,从没受过这等委屈。”
白姨娘模样精致,尤其身材姣好,□□,这阵子十分得贾赦欢心,贾赦爱得什么似得。这一哭,贾赦心便软了,尤其那句“奴婢是侯爷的,也该由侯爷处置”的话,让贾赦怒气更甚。哪有做儿子的伸手到父亲的房里,绑了父亲姨娘的道理!
白姨娘见此情景,跪着微微挪了两步,十分微妙地贴近贾赦,胸前两坨山峰在贾赦的腿上蹭,蹭得贾赦心血澎湃,恨不能抓上去。
“侯爷可要为我做主啊!”
贾瑚眉宇紧皱。本是已经被一出戏吓着了,被奶娘战战兢兢抱在怀里一边儿跪着的贾琏突然蹿出去,小跑两步上前一脚踹在白姨娘身上,指着她大骂:“你撒谎!”
贾赦大怒,在他面前都如此,哪里将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又见白姨娘捧着被踢得胸口那幅模样十分惹人怜爱,活似西子捧腹,美人垂泪。贾赦伸手一巴掌朝贾琏呼去,贾瑚大惊,见势不妙,抢在贾赦前头奔上去将贾琏护在身后,这一巴掌便实实在在的落在了自己脸上,打得贾瑚一个跄踉,瞬间,五个手指印便红了起来。
贾赦一愣,他虽叫的欢实要动家法却也不过说说,对长子到底心里还是看重些的。现今打错了人,一时呆了。转而又觉得不过就是一巴掌,自己是他老子,难道还打不得了。
林宁大喝:“这是做什么!”
声色俱厉,怒气滔天。全场皆惊。便是贾赦也微微有些心虚。前些年,贾史氏偏心二房,他还不忿。可这几年在林宁手里,该是他的,一分也没有少。对二房的看顾也在情理之内。倒是让他说不出话来。况且,这些年,林宁在外交友广阔,同许多夫人太太交好。他虽占着侯爷的爵位,可这家里几乎都是林宁在撑着。林宁也一再警告过他,他喜欢女人,只需不是抢,不是强迫,随他去,却绝对不许闹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贾赦以为他这辈子只怕贾代善,贾代善死后,他便逍遥了。可在林宁暗地里整了他两回,还让他说不出半点不是来之后,他再不敢犯到林宁手里。
贾赦心下惴惴,贾琏却已经挥开奶娘和贾瑚的庇护,一溜烟跑过去抱住了林宁,一入怀就哭,边哭边指着白姨娘道:“祖母,不是大哥的错。是她先骂我!祖母,她骂我是不祥人,还说母亲,说母亲快要死了,往后她就是侯爷夫人。”
贾赦转头看向白姨娘,白姨娘面色煞白,急忙言道:“侯爷,奴婢万不敢说出这种话来。奴婢,奴婢自知自己的身份地位,便是有侯爷宠爱也断然做不了当家太太。哪里会说出这等不知分寸的话。侯爷!”
这话却是有道理。说来这白姨娘还真是一朵白莲花啊。连进贾府的戏码都那么白莲花。她乃是在大街上卖身葬父,被贾赦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
在林宁眼里,但凡卖身葬父的,九成都是想着钓凯子。不过因贾家如今没什么好给人贪图的,一个女人罢了。贾赦本来就荒唐,没有这个,也有那个,堵都堵不住,也便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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