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沾着姻亲关系,林谨带着林询也去宁国府吊唁了一番。回来后大是感叹这丧事办的也太张扬了些。
林译本以为贾家最多不过铺张浪费,可当听到金丝楠木的棺材,还是原义忠亲王老千岁的东西之后,已经目瞪口呆了。果然,他还是太低估了贾家的无脑。甚至不只这一样,还有许多逾制的东西。
林译低着头,好半天才开口道:“大哥,这位蓉大奶奶可是……”林译没有说下去,却是用手比了个“二”。义忠亲王在那一辈皇子之中排行第二。
林谨一愣,他也是结合最近宫里头的一些消息才知道的。可林译未曾入朝,宫里的事更不知道,却已经看出了苗头。
“不是我有意要说外祖家的不是,只是他们家大多都是眼高于顶的。贾蓉可是重长孙。若贾家不倒,珍大哥去后,他便是族长。他的妻子乃是要做宗妇的。秦大人官职低微,若秦可卿只是他从养善堂抱养来的,贾家如何会应这门亲事?”
林译看了林谨一眼,见其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知这是想考他,继续道:“我听说秦大人是科举入仕,而他那一届的主考官乃是义忠亲王的岳父。”
“尤其大哥所说丧仪上的逾制之物,我瞧着大多是从的郡主的份例。”
林谨赞赏的点头,心下骄傲之余不免感叹,若是这个弟弟不是素有心疾该多好。京都少年,包括皇室在内,恐怕都无人能出其右。
见林谨认了,林译更是疑惑:“那么她的死是不是也不寻常?大哥,贾家到底想干什么?”
林谨叹气:“皇上有意大封后宫,我们那位多年前就入了宫,未曾谋面的表姐若无意外,会在这其中占据一席之地,且恐怕至少是妃位。”
贾元春进宫已经有多年,一直只是女史,怎么突然要封妃?
林译大惊,“投名状?”
林谨颔首。林译更是不解,“皇上不是不能容人的。当年还起复过不少义忠亲王的旧臣,这些人他都能容得下,怎会容不下一个弱女子?况且按年龄来算,若这位真是义忠亲王的女儿,那也是在圈禁之后有的。人都被圈了,若想偷送一个孩子出去,哪那么容易,便是没有皇上授意,恐也是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贾珍和她关系匪浅。听说从前府里头一个叫焦大的曾嚎过一嗓子说宁国府里藏污纳垢,什么爬灰之类的。”林谨一顿,这些话他真不想说出来脏了自家弟弟的耳朵。可是却也得让他们对贾家有所了解,不得不说。
林译听闻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会儿已经不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既然选了人家,好好供着许还能让皇家和一些老臣知道后念着这份情,可偏偏还让人家……到现在还想拿她的命作为投名状去讨好今上?”
林译自诩聪明也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是在干什么?不说你要护着人家娶了人家当媳妇,当时是带着什么心思,后来又去招惹人家,闹出*一事来这是怎么回事啊!天底下的女子都死光了!什么貌美的没有,偏要吃窝边草,还是不能吃的埋了雷的窝边草?
更离谱的是,都做成这样了。还拿这个去当投名状,一来不说她还真没有投名状的分量,若是个有能为的男子也就罢了。一个女子不说,偏还不是什么胸有沟壑的人。今上皇位稳固,能对他有什么影响?何况义忠亲王的圈禁是由于逼宫先帝,又不是今上所为。
好吧,即便她有这个分量,那么现在用她做筹码转投今上,不是直白的告诉今上,你们当初誓死不渝的站了义忠亲王的队?还抚恤了他的遗孤?然后,现在要来当墙头草?
呵,呵呵!
林谨看着他满面纠结的表情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说,“祖母不是有句话吗?这个世上有些人的脑回路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虽然不太明白脑回路是什么东西,但是意思是明白的。
林译嘴角抽动,呵呵,还真的是无法理解啊!只是……
“大哥,如今这等情况之下,若皇上接受了这份投名状,那么便只有可能是皇上想借助此事做一些谋算,以目前的局势和皇上对四王八公的心思来看,只怕多半是想用捧杀之举,也是想探探四王八公的具体虚实了。”
今上行事谨慎,四王八公盘根错节,可不只贾家一家,更何况即便只是贾家,虽说如今不成器,但早年贾代善乃是兵权在握的。谁知道会不会留有后招?在没有百分百知己知彼之前,今上不会贸然出手。
看看甄家就知道了。今上求的是稳。
林译心中一滞,“这么一来,外祖家那边会不会……”
虽然贾家的许多事情他们都不敢苟同,甚至这一年多来对其贾母也多有心寒,可毕竟还有那么一丝血缘亲情在,最重要的是还有贾敏。
林谨一叹,“但求无愧于心。”
林译了然。他们终究姓林呢!该帮的能帮的帮,不该帮不能帮的,他们也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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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林宁都有些焦躁。别人不知道,林宁可是记得的。按《红楼》一书中的时间线,林如海去世与秦可卿去世时间上相差不远,甚至还可能在其之前一些。如今秦可卿没了,但她前儿才收到林如海的信,乃是报平安的,并未言及其他。这是不是代表说危机过了?
只是扬州距离京城有些路程,前儿的信恐是十日前写的了。不说十日的时间不断,往往变故陡然而生,就在一瞬之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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