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南溪的脸腾地下红透了,怔怔的看了会儿,忽地反应过来,赶忙去夺杯子。
重廷川眼带笑意,微微侧身将杯子护住。
郦南溪来不及转变方向,这一伸手就直接抓到了他的手臂上。
单薄的衣衫下,劲瘦的臂膀结实有力。力量与热度同时透过衣衫传到了她的指尖,让她似是被烫着了一般,刚刚触到就惊吓的赶紧收回了手。
重廷川一口将杯中剩余的茶尽数饮尽,让茶杯离了唇边,这才望向她,淡笑道:“不用怕,你那点力气抓不疼我。”
郦南溪尚还因为自己误碰的那一下而指尖发烫,听了他这话后,下意识的就回道:“谁要抓了?不小心碰到的。”
重廷川低低的笑:“既是不小心的,就更不会疼了。你放在那里就是。”
听了他这话,郦南溪哭笑不得,“我不过是想拿回杯子而已。”谁要放在那里?他不侧身的话明明都不会碰到。
看着小丫头愈发羞窘的样子,重廷川莫名的心情大好。他抬手在她发间轻轻揉了两下,刚要说话,却见她瞥了一眼茶杯后,很小声的开口埋怨。
“你怎么能这样呢。”郦南溪脸热热的低声道:“不能这个样子的啊。”
重廷川看了看她绯红的脸颊和耳根,又看了眼手中杯子,晓得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她发现了,不由莞尔。
他轻轻躬了身子附到她耳边,低笑着问道:“不能怎么样?你倒是说说看。”
男子忽然凑近,郦南溪没有防备。他笑时和说话时口鼻间的热气拂到了她的面上,让她那里的肌肤顿时更热,烫到几乎不能承受。
郦南溪赶忙后退,却忘了自己身后就是椅子。撞到椅子边的刹那,她没法一下子收回去势,身子依然往后倾斜。可是腿被椅子绊住无法跟着后挪。
眼看着就要往后栽倒,郦南溪下意识的就要抓住旁边桌子的边缘稳住身形。谁料还没开始动作,眼前人影猛然一闪,背后就多了个结实有力的手臂。紧接着下一刻,她就跌到了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的衣衫很薄。薄到她伏在他的胸前,可以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烫得她浑身不自在。还有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动在她的耳畔,牵动着她所有的触觉和听觉,让她的心跳也不禁跟着加快。
脊背上骤然传来重压。
原是他加重了力度,将她搂得更紧。
郦南溪先是浑身一僵,继而开始挣扎,想要脱离这个不知是危险亦或是安全的怀抱。
“别动。”重廷川发觉了她的抗拒,在她耳畔低低的道:“就一会儿。”
郦南溪紧张到了极致,羞窘到了极致,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重廷川还欲再言,却在此时听到了外头传来响动。
他凝神细听着,下一瞬便忽地松开了手臂,单手小心的一托又一推,让女孩儿轻轻的坐到了身后椅子上。再将另一手中拿着的茶杯往女孩儿怀里一塞,这便旋身而去,坐回了他之前的那张椅子上。
郦南溪忽地身前一凉脱离了暖热怀抱又骤然坐下,拿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茶杯,正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时候,屋门吱嘎一声响,清惠大师的身影出现在了屋里。
“实在对不住,怠慢了二位施主。”清惠大师笑着说道:“寺里有事寻我,稍微耽搁了片刻。还望施主们见谅。”
“无妨。”重廷川说道。
清惠大师笑着和他说了两句后,望向两人间的桌子,朝重廷川的杯中看了眼,又朝郦南溪的杯中看了眼,笑道:“两位可是都喝光了?这可真不容易。此茶味道极苦,能这般快的饮尽,想必二位都是心志坚定之人。”
郦南溪心虚,勉强的回了个笑容给清惠大师。
重廷川低低的笑了一声,十分随意的道:“多谢大师夸赞。”
“此茶虽苦,却先苦后甜。不知二位如今感想如何?”
郦南溪依然觉得口中发苦,没有体会到大师说的那“甜”味来。
重廷川大刀金马的坐在椅子上,闻言却是眸色深深的看了女孩儿一眼,意有所指地道:“确实。饮完茶后,如今我口中实在甘甜,绝非一般情形可比。”
郦南溪心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得脸上绯色更甚,赶紧将手里的杯子搁到了旁边桌上。强压下去怒瞪他的念头,硬生生强迫自己神色如常的望向清惠大师。
她努力点了点头,讷讷说道:“挺甜的。”又赶忙道:“着实是好茶。多谢大师款待。”
重廷川在旁轻轻一笑。
她知道他是在笑什么,却也只能尽量面不改色的将谎言持续到底。
好在清惠大师并未多想,听闻两人都说茶好,这便笑容更深了些。
“不必客气。”清惠大师道:“上次受伤,承蒙两位挂念,”
郦南溪上一次听闻有守院子的大师受伤后,曾经遣了人送去伤药——每次出行,伤药是必然要让仆妇们带上的,以备不时之需。那次便这样用上了。
听闻大师的诚恳道谢,郦南溪忙说无需客气。
重廷川也道:“若非大师帮我守院,也不会遭此意外。大师不必这般客气。”
郦南溪颇有些意外,没想到重廷川竟然会这般彬彬有礼,不由得转眸去望他。却见他正眼含笑意的看着她,眸光中隐隐有着说不清的意味。
细细思量后,郦南溪明白了几分。
——他在告诉她,她既然客气有礼,他自然也能做到。
郦南溪忍不住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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