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曲再拿手机出来,输了封夏的名字,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眼睁睁地通讯录这一回给出了提示“您尚未建立此人的名片卡。”
易曲猛地关掉了手机,发狠地咬了下嘴唇,松开的时候满嘴只觉得血腥味,旁边司机已经把车驶入了第三研究所边上的停车道,转头看着易曲这个表情都有点不忍心:“小伙子……那个什么……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别作践自己……”
易曲仿佛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在,下意识地想要放松了表情温和地笑笑。不过这个时机实在是不太好,司机眼睁睁看着那个刚才还一脸戾气的青年满嘴都是血,突然转头,冲着自己微笑,直吓得背后冷汗直往外窜,车身都停歪了。司机战战兢兢地点了打开车门的按钮:“那个……那个……到了。”
易曲收了收神,总算是想起来自己在做什么,温和地问了一声:“请问师傅,多少钱啊?”
司机的眼神完全没能从他满嘴的血上移开,易曲这时候的表情越温和,看在他的眼睛里就越像是在威胁他,于是他心惊胆战地挥挥手:“不……不要钱。”
易曲莫名其妙地看了司机一眼,想了想,拿出卡来:“您是指不收现金么?我可以刷卡的。”
司机小心地揣摩了一下他这话到底是不是威胁,这谨慎地开了刷卡机。易曲飞快地刷了卡,从车门跳下去,顺着熟悉的小路从后面走近了第三研究所。
和以前每一次来的时候一样,第三研究所几乎是没有什么人的,几个大型仪器自顾自地跑着数据和图谱,发出令人烦躁的轰隆声。易曲从后门走了进去,绕过几间办公室,走到封夏的实验室前面,停住脚步,把手放到门把手上,再停了一会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有了勇气,推开了这一扇门。
门后面的实验室里面,没有人。
不算崭新的仪器依然好好地摆在实验室里面,办公桌前面空空荡荡的,已经积了一层灰。易曲有些茫然地抬头,资料架上也是空的,几张已经泛黄的纸张上写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实验记录,并不是封夏的字迹。
易曲记得这个实验室原来的样子,运行着的仪器,摆满了资料的架子,办公桌上的笔记因为太多,看起来会很散乱,可是从封夏找文件的速度看,其实那些笔记都是按照特定的顺序排列和摆放好的。那个看起来还像个少年人一样的研究员总是带着银色细边框的眼镜,外面罩着大大的防护镜,身上穿着白大褂,坐在那个办公桌前面,认认真真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图谱,说着一些非常专业的话。
而现在,一眼看过去,这个实验室分明是很长时间没有人用过的样子。
易曲几乎是有些恍惚地坐到了封夏经常坐的那个位置上,一种对于未知的极端茫然和无措感迫使他打开了电脑——那是这个世界上让他最有自信、也从心理上最为依赖的东西——然后调出了指令界面。易曲的手在虚拟光键盘上悬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按了一个按钮,仿佛随着第一个光按钮的虚拟落下,易曲也从这个动作中找到了一些实感,很快,屏幕上一排一排的代码就开始流畅地下行。
足足十来分钟之后,那双颜色有点苍白的手才再一次停住了,易曲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重重地按下了回车。
临时编写出来的这个检索程序飞快地透过这台连接着十三科内部网络的电脑,访问了十三科在职人员登记库,足足三十秒的检索时间之后,它返回给了易曲检索结果——“null”
空。
这个机构的人员名单,不包含“封夏”这两个字符。
易曲默默地把前面那段代码复制了下来,修改了检索的范围,从十三科在职人员登记库,修改成了整个十三科内部的数据库,再运行了一次。这一次程序检索的时间更久一些,两分钟后,新的搜索结果弹了出来——
null。
易曲表情木然地再一次复制粘贴了代码,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修改,像是对什么不肯死心一样,再运行了一次程序——
“re=1”
系统显示,有一个符合要求的文件。
易曲下意识地调出了这个文件,发觉这是一个叫“封夏”的txt文档。
易曲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不可能,假如上一次搜索显示的结果是空,这一次却有了结果的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在这两分钟的空挡里面建立了这一个文档。
光标在文档上停了一会儿,易曲扭头去看文档的修改时间,果然是一分钟之前刚刚建立的。易曲没立刻点开它,而是查看了这个文档的生成位置,发现居然正是面前这台电脑。
易曲愣了一下,转而去调用它的生成源,结果读到的也是一段程序。易曲稍微读了一会这段程序,在这么个时候,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程序不复杂,非要解构的话几乎可以说是很简单,它的运作方式大概就是,当有人用这台电脑调用检索功能,连续搜索同一个词组三次的时候,在第三次搜索开始的时候,自动生成一个以那个词组命名的txt文档,并且这个文档一旦被打开再关闭,立刻销毁自身。
——一段简直就是为了这一刻而早已经埋好在这台电脑里面的程序。
易曲几乎没冷笑出来,心里反而踏实了不少。能够这么了解他会做什么,甚至于提前准备好了备案的人,毫无疑问是封夏本人。易曲飞快地点开了那个txt文档,看到里面极其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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