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风好看的眼睫毛眨动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看澜锁,不敢看那张此刻不再艳丽的脸。
他皱起眉头无措地左右看看,不是在看什么,只是觉得他不想去面对那张脸。
是不想还是不敢,事实上他有点分不清。
眼一晃,他的目光停在一根快要燃烧殆尽的蜡烛上,火光渐趋微弱,不说风吹,就是有人悄悄走近都可能让它立刻灭掉……
公子,这姑娘可耽误不起了!撄
想起大夫的话,他猛然回神,中午抬腿走近床边。
红衣色艳,脸色苍白,两者同是出现便会让红的更红,白的更白偿。
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锁地更紧起,嘴唇抿住,呼吸竟然也开始不畅快了。
一弯腰,他小心翼翼地将澜锁抱起,翻转过她的背部,探向她衣服的手有些颤抖,他试着握成拳头,还是抖,这时的他是既无奈又懊恼。
当那道斜跨了半个背部的猩红口子裸露在空气中,他才明白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另一种心痛存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去反感,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与她有关。
清洗,上药,包扎,明明很简单明了的三个步骤,景风却要用两倍的时间完成。
外头的大夫已经已经问了好几遍,他的回答都是没好!别进来!
怜梦转身一脸担忧地看向紫瑶两人,忧心忡忡,我怎么听神探的口气那么着急慌乱啊,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吧?
对啊,我们三个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他到底在干什么?红迎着急地想冲进去查看,毕竟澜锁是她的靠山,靠山一旦没了,这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其实,就在大夫催促的那刻,景风的纱布正绕过澜锁那两座高峰,他本就紧张不已,到了这档口更是动作拙笨,一直在纠结着从哪里绕比较合适,给大夫这么一催,他马上就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事后懊恼,心虚什么?!他又没偷她什么!
澜锁的衣服烂地已经面目全非,他没有犹豫,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
讨厌与救人是两码事,他分地清。
他抹抹额头上的汗,看着血水红布,终于舒了口气,转头朝外面说好了。
怜梦等人几乎是破门而入。
大夫的紧张感丝毫不逊色于她们几个,毕竟人家已经放话了,这姑娘要是死了,他也不用过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加快了脚步,匆匆赶到床边,手往澜锁的被子伸入,结果被一只手横空抓住!
你要干什么?!
大夫看景风一脸防范,心里无奈地紧公子,我是要看看你有没有做错,人命关天啊!
没事,我处理的很好,你不用看了。
这……打头我还信,但这性命攸关……说着伸手过去,不料,他手还没碰到被子一角呢,就被一只手拍掉了。
我说可以就可以,没那么多废话,去,开药。
大夫叹了一口气,看景风这口气,他是休想再碰那姑娘一根手指头了,只能转身开药去。
景风背靠床杆,双手抱胸,斜刘海下的双眸蕴藏着深深的警惕。
神探,那我们……
不行!
我们是女的也不行啊?紫瑶一脸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太多。
你们也受伤了,去歇着吧。说着就把床帘解下,明明是充满关怀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地毫无感情。
怜梦几人心有不甘且又无奈地出了房门。
待她们走后,他才舒了长长的一口气。
将床帘挽起,露出里面安睡的人儿,褪去浓重脂粉,她的脸纯净可人,只是太过苍白,白的让人心疼。
沉默凝视间,他被心头莫名的悸动搞地一阵烦躁。
为什么,为什么她受伤他会这样如坐针毡?
突然,一边响起了一阵动静,他猛地回神过来,故意别开头不去看她,就像他故意不去面对他心里呼之欲出的答案一般。
景风寻着动静看过去,守在沐罗骁旁边的猴哥突然醒过来,它只是伸了一个懒腰,打个哈欠,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真是可笑。
沐罗骁还没醒,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应对醒来的她。
面对这两个女人,一种无计可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只能坐在窗边,看一弯明月,喝一壶苦酒,解满腔忧愁。
猴哥转溜着圆咕咕眼珠盯着沐罗骁,嗷嗷叫了几声。
猴哥,嘘!安静!来,来,过来,陪小爷喝几杯。
景风已有些些醉意,他还是不满足,继续仰头饮下那一壶酒,猴哥好奇那东西,也跟着灌了几口,不到半个时辰,他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在那一瞬间,沐罗骁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从窗口跳了下去,身子轻盈地飞上屋顶,他们来的时候经过这个镇子,所以通往济州城的路她非常熟悉。
几经飞跃,一个多时辰后,她已经躲过守城门的侍卫,飞身跃入那个满院死尸的地龙帮宅院。
可是太安静了,安静地似乎只有她一个活人一样,她慌乱地奔走在各个房间之间,翻桌子,推柜台,撕帘布……
嗬……嗬……嗬……
她的呼吸急促,那股炙心的疼痛一阵一阵涌上来,她哭,却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安静!
人……人呢?这是她发出的第一个声音,回应她的只有偶尔响起的虫鸣……
垂头之间,几颗豆大的泪珠落下去。
恨与爱,她已然分不清了,老天逼得她不得不恨,蕴藏在心底的爱却在见到他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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