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武庙今年四十八岁,和妻子结婚三十年,早已从当初那个青葱伙蜕变成中年大叔,结婚头两年的如狼似虎也演变成力不从心,身板没有如他名字中“武”的那样威武,反而有些干瘪,性格也没有受到“庙”的熏染高耸伟岸,倒有些狭。他习惯每早早来到店里,一坐一整,就是为了离家里那个臭婆娘远点,时间是把杀猪刀,黑了木耳软了香蕉,他和妻子之间也就剩距离这点美。这间八喜食杂店,加上旁边的常亮旅店,还有这两间门市上方的二楼,都是他的产业,也可以是祖上积德,给他留下一笔足以骄傲的财富。爱好不多,除了每以房东身份去隔壁转转,楼上楼下的巡视一圈,听到里面传出靡靡之音,露出一个大便通畅的笑容之外,就剩下研究女人了。按照他的话:到了我这把年纪,有需求,但也只是需求本身,现在青年口中的方式方法跟我不搭边,漂亮的姑娘、风骚的娘们儿、露骨的娼妓都无法吸引,如果上再给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用几十年的经验来看,就要个屁股圆胸大的,这种东西实惠,几十年不变。就这样一位堪称猥琐的大叔,意外的闯进刘飞阳的生活。刘飞阳把衣服穿完,也没想占一瓶售价五毛,实际价值三毛的雪啤便宜。“兄弟,等会儿”他一拍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站起来,在他的生活准则中还有一条,那就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单条腿上下打量着,从兜里掏出一盒算得上高档消费的吉庆香烟,递过去。刘飞阳没拒绝,他刚才做的一切都是在无意识的行为,或者是为了有点事,填满脑中幻想安然的时间,接过来放在嘴里,这烟比大前门有劲,可对比他兜里的旱烟,还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口很大,两口下去已经没了一半。“呵呵…”曹武庙露出一个在门口听声才会出现的笑容。这个世界上不缺聪明人,也不缺傻子,缺的是能让聪明人像傻子般笑出来的傻子。“不错”曹武庙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至于哪里不错,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指着旁边还没上来热气的火炕“坐,慢慢抽,不着急”刘飞阳没在乎火炕的冰冷,隔着厚厚的军大衣,一时半伙儿也感觉不出什么。“还有啥事,吧”他这才开始抬头打量这间食杂店,不大,可能是中间隔起来的缘故,看起来有些狭长,货架上摆满寻常可见的东西,有孩的零食,也有简单的生活用品,货架和火炕之间,也就一米五左右的距离,两个人走正好,三个人就会略显拥挤。“没啥事,就是呆着没事唠唠嗑,我这店里,白的时候几个时看不见个人影,自己呆着也没意思,我看你往西边走,有事啊?”“没什么事,就是闲逛逛,顺便看看有什么地方招工”刘飞阳着,又抬手吸了口烟,已经到烟蒂,并没顺手扔到地上,而是站起来扔到炉子里。这年头自己没工作,貌似也不是件丢人的事。人前露出平易近人的笑,人后才会露出客观打量人的眼神,算是曹武庙几十年积累下来的本能,好在他眼神没有前面那头牲口一样尖锐,不至于让人背后冒凉风。见到在他心中定位为和正常人差点的犊子转过身,这才又恢复笑脸。“我刚才看你有身子力气,在工地当过力工?”“差不多吧,在农村的时候干的活跟力工差不多,都是靠力气吃饭”他着,把自己的旱烟从兜里掏出来,吸了几口吉庆,瘾刚刚上来还没解就没了,得用旱烟在顶顶。曹武庙见他把烟递过来。“实诚”心里又默默的评价,直到现在才算是有个褒义词出现。笑着摆摆手道“不用,这东西抽不惯,劲太冲,你平时就抽这个么?”“对,没劲的我也抽不惯”“啊…”曹武庙发出声意味深长的回应,习惯性抬手摸了摸他没有几根胡茬的下巴。在过年之前他就有个想法,把常亮旅店收回来自己干,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他就不用每抻脖子看着玻璃窗外,哪个女人和哪个男人走进去,并且还在心里计算了收回旅店的三点好处。第一,旅店的营业额要比租金高得多,能增加收入。第二,能准确的知道,哪个女性进入哪个房间,发出那种令人浮想联翩的叫声。第三,不用担心老婆查岗时自己正在旅店里,随时都有作案时间。当然,之所以没付诸实行是因为顾虑食杂店的问题,依靠着龙腾酒吧,每个月能带来一千块的收入是他断然不能舍弃的,鱼与熊掌想要兼得那就必须要有个人来帮他,把家里的婆娘放到食杂店,那比杀了他还难受,闭上眼睛就能想得到自己每会处于什么水深火热的生活。能信得过的人,乍一听上去好像只有亲戚?可在曹武庙的世界中,亲戚都是“破罐子破摔”的代名词,好的时候念叨着一奶同胞,发生点矛盾就是不共戴,打不的骂不得更猜忌不得,为了以后能在一张桌上吃饭,也是断然不会用。此时的刘飞阳,好像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主要原因还是,他在心里吃准了,自己能拿捏得住这个有点“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年轻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再出去转转”刘飞阳动作如出一辙,把烟头扔到火炉里,两没来得及洗脸,加上刚才煤灰,看起来确实有副二傻子的模样。“兄弟不着急,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不知道能不能把握得住”带着一半反问的语气道。能出这话,除了心中的想法之外,更重要的是看到刚才刘飞阳有条不紊的生火,如果卖货也是这幅模样,应该不能有太大差池。刘飞阳看过去,恰好迎上曹武庙略显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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