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洛欢歌情不自禁地垂下眼帘,敛去眸底的寒光。
她方才绝不会看错,那个说话的男人直直看着的方向,正是自己的位置所在!
枪打出头鸟,洛欢歌的身形过于消瘦,又是个女人,在这些即将被除去参军资格的人眼里,她就是个活生生的靶子,等待被众人挑出来当作案板上的鱼肉,任人窄割。
这惹祸的体质啊……
默默在心里摇头,洛欢歌都做好心理准备会被当作个例给剔出去时,不曾想那领头人完全没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真真假假自有军中各位大人来判断,何时轮到尔等妄议了!你们现在该做的,就是服从指令!”
剩下的人本就稍显弱势,看起来也没有被挑出来的人那样健壮,更无一技之长,即便是被退回也无话可说,只能闷闷地咽下这口气,三三两两地离开。
临走时,那个出言挑衅的男人往洛欢歌这方瞥了一眼,动作很是隐晦,恐怕他也以为除了自己人不会被旁人察觉,谁想恰恰就被洛欢歌捕捉到了!
那人的视线所及……
洛欢歌目露了然,看来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结下了仇敌,可任她在脑子里如何搜刮也寻不出半点痕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昨日她醉酒时,无形中得罪了人。
这么一想一切都说得通了,早上出客栈前掌柜的踌蹴不语,列队前若隐若现投来的目光,还有刚刚身旁显而易见的敌视姿态,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没能如想象中将洛欢歌踢出去,女人很是不忿。她昨日被那个男人不知用什么暗器划伤了唇角,现在还隐隐作痛,虽说不至于毁容,可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她本是予州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之女,名唤李丹萍,予州水患让百姓苦不堪言,也让他们的门派失了驻地,成了一盘散沙。父亲下落不明,她便同十多个师兄弟们商量好一起参军,期盼能边寻找李掌门,边抱着参军后出人头地的念头。至于大多数人感念段王府恩情才来参军的缘由,在他们看来不过滑稽笑话一场。
昨日那伤她的男人,李丹萍不敢惹,可当时还有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她也正是因为说了这女人两句才被男人伤了的,哼!又是一个只知道靠男人的废物,她本想借此将这个女人丢出去,没想到竟被破了计划,实在可恨!
李丹萍想到这里,又是深吸了几口气才将恨意平息。不过那个女人呆在军营里也好,自己有的是法子招待她!
这些来自于李丹萍的腹诽自然没有入得了洛欢歌的耳,她只是往正前方看了看,发现昨日为自己登记身份信息的士兵也在,朝他投去一个自以为善意的微笑。
那士兵却是被吓了一跳,赶紧将视线移开,像是见了瘟神一般,倒让洛欢歌好一阵“失落”。
“好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姓曾名援,负责军中骑兵的训练任务,各位中间以后也会有分配到我处的,届时再认识不迟。废话不多说,留下来的诸位,都是经过筛选的。现在我会为各位分配去处,若有异议者也可自行离开!”
话音刚落,曾援便径直从前方行至重新站好的队列中,这次没有让他身旁的几位下属代为挑选,而是由他亲自,一个一个地审阅。
他时不时地停下,眼睛也在打量着这些站得笔直的准士兵,因常年勒缰绳持兵器的粗粝手掌同时在一些人身上拍过按过,洛欢歌明眼一看就知曾援是在挑选好苗子,心里对这位负责骑兵营的小首领多了些好感。
洛欢歌所占的队列处于偏后的位置,因此她可以正大光明地看着曾援挑拣出为数不多的人出来,当他走到段钰身前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也停了下来。
宽大手掌在段钰肩头捏了捏,正当时,洛欢歌还险险为他捏了把汗。
此他非彼他,指的是曾援而非段钰。
自己跟段钰相识数载最是清楚,他有轻微洁癖,虽不严重但也比普通人要爱干净些,对于自己的领土范围也更加看重。曾援冒失将头放到他的肩头,恐怕再过分些,段钰会直接一刀将曾援的手给削下来吧!
好在,确认过段钰的身子在他的手下并未躲闪和外移,下盘很稳,曾援默默点了点头让他出列,便走到了下一个人身前。
段钰身形挺拔,看起来不粗壮结实,其实武功底子深厚莫测。曾援到底并非真正专业的人,只看出段钰有武功底子,却看不出他有意藏拙,只给曾援看到了自己愿意给他看的部分。
洛欢歌对于曾援会挑中段钰,从来都不怀疑。她更是信誓旦旦地坚信,自己与段钰分开不会超过两刻钟!
然而,事实将她狠狠甩了两个大巴掌!
曾援走过洛欢歌身前时,甚至连停都不曾停留片刻,洛欢歌眼尖地发现,曾援从她面前走过时,眼里的不屑和厌烦几乎没有掩饰!
真真是马有失蹄!
下意识往曾援挑出来的后知后觉在心里默默叹息,千算万算没看出这曾援还是个歧视女人的主!
洛欢歌心下悄然将之前对曾援的好感收回,不管是因为什么让他瞧不上女人,自己都只想对他说一句:有眼无珠!
最后一个人审阅过,曾援在留下的七八百人中,只挑出了一百人不到,放眼望去,果真不见一个女人,清一色的男子队列。
这便算过了,洛欢歌心想自己挑不上骑兵,那步兵什么的总该有她的份,结果一轮一轮筛选下来,队列中的人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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