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来找您正是为了柳姑娘的事,碰巧柳姑娘也在,就一并留下听听好了。”
与柳安安的坐立不安不同,洛靖哦了一声表示洗耳恭听,洛欢歌余光微转,唇边志在必得稍纵即逝。
“方才我‘不小心’在门外听到柳姑娘提到要离开的事,深以为本该如此,爹应当允了才是。”
柳安安张了张嘴,洛靖的反应更快,语带严厉道:“不得胡说!”
再是训斥的话却是怎么也不忍心对尚在病中的洛欢歌说了,尤其是听到她鼻音浓重的话音,想到这几日她为了护国将军府奔波劳累,更是不愿再说重话。
洛欢歌不恼,在屋中小小踱着步侃侃而谈:“爹先听我说完。女儿这样说的原因有三:一,护国将军府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实在不应连累外人,所以能避开这摊浑水还是避开的好;二,柳姑娘尚未出阁,又比我大了一岁,如今我也快到出阁的年纪,届时若我先定亲,说出去也不好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是柳姑娘的意愿,我们身为主人也应当遵从才是。”
前两个还说得过去,第三个原因才真是让柳安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无处诉啊!
柳安安心里恨得不行,她怎甘心就此离开,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愿还未达成呢!
“这样说起来,我才真不能离开了!若是因为将军府如今暂时的困境就落荒而逃,我岂不是就成了那等无情无义的小人!”话说得是极为响亮漂亮,浑然将自己当作了将军府的“内人”。
然而她说的话到底显得苍白,洛靖已经被洛欢歌陈列的三大理由给说服了。
不论是关乎将军府,还是关乎洛欢歌的名声,亦或关乎柳安安自己的意愿,他都没有理由强留柳安安。
当然,最深层的原因还是他内心隐隐知道小柳氏那边的意图,一开始说过来住几日他是不好拒绝,现在住也住过了,也该离开了。
“就这么定了,让下人帮你收拾收拾东西,今日太赶,便明日再走罢。”洛靖一锤定音,随即不再说话转身进了许氏所在的里屋,柳安安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却是无济于事!
洛欢歌目的达成,也懒得跟她周旋,迈着大步就离开了。
柳安安狠狠抿着嘴唇,牙齿几乎要将下唇咬破,可想用了狠劲。手指紧握成拳掐进掌心,心里喃喃,还有一日不是么,她会在一日之内找到必须留下的机会的!
回了钰槿斋,流觞请来的大夫也到了,给洛欢歌号过脉开了方子,提着药箱便走了。流觞送走大夫,回头见洛欢歌揉着眉心很是疲乏,便走到她身后轻轻给她揉捏起来。
紧绷的神经一瞬间得到舒缓,洛欢歌喃喃道:“流觞,你这按摩的手艺是越发出众,瞧这架势以后头疼还得让你捏捏才见效,比吃药强多了。”
流觞笑了笑,心里很不想再说其他的事来叨扰洛欢歌,可又不得不说:“奴婢方才去请大夫,碰上洛成,他说耒国太子带人进了宫。”
流觞明显感觉指尖触到的太阳穴一下变得紧绷!
不怪洛欢歌草木皆兵,现在耒国人盯洛天宁盯得紧,她生怕对方又拿出些东西,让局面变得更复杂。
摆摆手示意流觞可以了,洛欢歌起身整了整衣摆:“好,我知道了,我出去一趟。”
金玉宅。
青衣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身干净青色衣衫,温文儒雅的少年长了年岁也就让他从少年变作温文儒雅的青年。
他给洛欢歌奉了茶,眸光有意思地在段钰身上稍稍停了片刻便移了开,人很是识趣地退开,只是忍不住心里暗叹:不愧是主子和未来主母,就跟心有灵犀似得,主子难得一大早就来金玉宅坐着,而洛姑娘偏偏还就挑今日主子在的时候来了!
“看样子你知道我今日会来找你。”洛欢歌走的久了口本有些干,刚想端起青衣奉上的茶水喝上一口,手中茶杯就被段钰给抢走了!
“……”空落落的手伸在半空,洛欢歌略微不耐地看向始作俑者。
只见段钰抢了她的茶也不喝,拿在手上停顿了片刻又递还给她。
洛欢歌一脸狐疑,她刚才一直盯着段钰,他没机会作弄自己的,只是觉着这杯壁好像凉了些,也没想太多,口又实在干得很,就直接饮了一口——
“……”入口温温的,不冷不热恰恰好。
洛欢歌想通了,脸腾地一红!
再偷瞄身旁男子满是笑意的眸子,被发现的小动作赶紧收回,在段钰看来是如此可爱!
原来,他抢自己的杯子,是用内力帮她把茶水变凉啊!
谁告诉他内力是这么用的,不务正业!
等,等等!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咳咳,”洛欢歌假装掩饰地咳了咳,放下杯子道,“我今日来,是有事同你商议。”
“恩,我知道。”
“昨日我见过那些尸体以后,回去突然想了想整件事的过程,想到一种可能……”似难以启齿,洛欢歌忽而变得吞吞吐吐,让段钰有些惊奇。
“你且说来,怎样的可能?”
“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五国齐聚澜都前夕,耒国人最先抵达澜都,那次……”洛欢歌顿了顿,“不仅耒国人先到,太子尤金比大部队还要先一步抵达,他独自一人……暗访过护国将军府。”
终于说出来了,明明没什么的,她为何会有种偷会野男人的错觉!
洛欢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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