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徐稷跟路鹤宁说过不止一次,最近的一次,也是知道路鹤宁把材料都带回来的时候。
当时路鹤宁给他打电话,最后提到了跟周谦生的对话,他略去了周谦生让他请客的部分暂时没提,只说了对方问他为什么不查谁泄露资料的事情。
路鹤宁对人并没有交浅言深的习惯,因此对周谦生的疑问只一句话盖过,等和徐稷聊电话的时候,才完整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他说:“其实我分析了,能举报我的人无非三种,第一种是我之前部门的人,看我升职过快心里不舒服。有可能是和我不合的同事,也有可能是我们市场部经理。第二种是现在部门的人,我的填补空挡可能挡了谁的路,招致不满。还有第三种是纯粹看不习惯的路人。”
徐稷听完替他排除道:“第三种先排除掉吧,你这个消息也不好挖,不相关的人不会费这么大工夫。”
“是,”路鹤宁赞同道:“而且知道我的过去必定先查看我档案,我入职的时候手续从简,公共开放的oa系统,能查到的只有我的名字和电话。而完整的简历以及各种体检表在档案里,随着我调职档案的权限也转到连助手上,一般人无法查看。所以……在海悦的项目启动后才卡在关键点举报,最大可能是之前的市场部经理。”
但凡推测就会有无数种可能,比如巧合,又比如真的是某位吃瓜群众,其实这件事也不难,连青截住了举报材料,自然看到了举报人的姓名……路鹤宁多方观察,觉得以连青的谨慎和一开始的态度,这件事十有**是他前经理干的。
毕竟海悦这件事上,这位经理被坑了一把,好好的项目被截胡。虽然这件事是他踢人在先,但是他不冤不代表他不怨。
徐稷又问:“那你觉得是谁透露的你信息呢?”
路鹤宁这回沉默了。
徐稷知道他犹豫,忍不住替他道:“要么是他们一开始就认出了你,要么就是根据你简历上当时的住址找过去的。要一开始认出你,那他辞退你的时候完全可以拿这个当理由。”
路鹤宁知道他的意思,顿了顿,低声道:“也有可能找到房东了吧……”但是房东不知道他的花名,金沙的人不知道的他的真名,这件事必定是身边人透漏了消息,又穿针引线,带着找了金沙的经理。更何况,当初举报材料里,最让他心惊的是很多并不为外人所知的细节。
徐稷陪着他叹了口气,最终也没戳破,只是似有所感道:“其实有的人,能同甘不能共苦,有的人能共苦不能同甘,不是所有接触时间久的人都值得信任,现在的人,装模作样的太多了。得经过很多事,好的坏的,反反复复,你才能看出谁那里有真心来。”
路鹤宁难掩失落,心里有些不大好受。
徐稷也察觉到了,压低声哄他:“你也别难过,你这不是有我吗。”
路鹤宁忍不住嘟囔道:“我跟你认识时间更短,还不到一年呢。”
“可我喜欢你啊,”徐稷笑着说:“我的一颗心都在你那呢,你要是不确定就戳两下,看我疼不疼就知道了。”
路鹤宁哪里舍得戳徐稷,他当时不过随口一说,借此掩盖原本的难过。这几天下来,海悦的事情尘埃落定,新项目因为老员工的多番帮助进展顺利,路鹤宁收获颇多,忙碌之下时间也过的溜快,最初的那点伤心反倒被其他的诸多情绪取代,现在再想起来不过是阵阵唏嘘。
不过他在这点上是由衷的佩服徐稷,徐稷朋友多而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然而他却处理的很好,很多时候双方都是真心相待,互惠互赢。
路鹤宁想起了徐稷l市的那位朋友,忙把给秦总送茶叶的事情跟他说了。
徐稷也惊讶,问他:“茶膏是什么?很贵吗?”
路鹤宁看他糊里糊涂,想了想,肯定道:“听秦总的意思,他收到的那个在外面都是以克计价的……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是物以稀为贵,既然在市场上买不到,估计是别人收藏了很久的珍品。”说到这里他不免有些不安,对徐稷道:“我当时以为那是茶楼送的,哪想到能这么珍贵。现在想想,我拿的那么理所当然也没个话,会不会让人觉得占便宜了?再对你有意见?现在再跟人道谢是不是晚了点?”
他越想越懊悔,忍不住瘪了嘴巴。
徐稷见状笑笑,抬手搭在路鹤宁的肩上,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脖子,安慰道:“不用谢,他从我这坑的好东西也不少。顶多下次过去带你认识认识他就好了。”
路鹤宁仍觉不妥,怀疑的看着他:“真的?”又道:“你俩关系好是你俩,当时我给他打的电话求帮忙,是不是我自己也得有个表示才好?”
徐稷凑过去亲他:“不用。”
路鹤宁看他没正行,一巴掌拍他大腿上,着急催促道:“我朋友不如你多,是真心请教你这种事怎么办呢,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最好。”
徐稷疼的哎吆一声,却又被稀罕的“请教”两个字给取悦,他忍不住笑了笑:“要是外人的话你可以买点东西寄过去,反正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就等个对他重要的日子送就好。”
“那现在呢?”
“现在又不是外人,”徐稷这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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