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真相
陈东珠一路上被人捧得晕晕糊糊的,进了房之后耳根子才清净了。她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手撑在床沿上,一不小心就摸到了床上铺着的什么枣儿啊核桃啊之类的,她虽然结过婚,知道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仍旧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就好比她上辈子被那一床的枣儿核桃硌的后背生疼,最后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来。想着想着她从被窝里摸出个核桃来,一掌拍碎,将核桃仁扔进嘴里,吃的香香的。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总归是陈东珠将床上铺着的核桃差不多吃光了的时候,“咯吱”一声,太子推着门走了进来。他身上带着酒气,其实太子大婚哪敢有人闹洞房,李荇是因为得了心中的美娇娘,心情好,才多饮了几杯。他一看到床榻上盖着盖头,坐姿甚是规矩的女子,就觉得自己这几日的“苦”没有白吃。他往前走几步,脚底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有什么东西硌着鞋底。他低头一看,发现地上尽是些核桃壳的碎屑,看着核桃壳碎屑他觉得很奇怪,好像有哪里不对,却一时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也懒得多想,只要看着盖着盖头的陈东珠,这心就跟猫抓似的,哪里还想管那些核桃壳。
盖头底下的陈东珠捏紧了拳头,心里有一肚子的“委屈”,一想到上一世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她就恨不得分分钟将这个负心汉捏碎,她将怒火忍了又忍,忍的整个人身子都在发抖。这一举动看在李荇的眼里,倒成了新娘子的不胜娇羞。他迫不及待的掀开盖头,陈东珠在荧荧的烛火中抬起头来,略略圆润的下巴,灵动的杏核眼映入李荇的眼帘,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忽的变了脸色。
这、这、这人是谁啊?
“你究竟是谁!”李荇大惊失色,怎的自己的新娘子就换了一个人。他无数次将陈东珠的面容同自己记忆中的琵琶女相比对,可惜这结果令他很是失望,纵使那琵琶女身材发福,也不该是眼前这个珠圆玉润的模样。
听到李荇的话,陈东珠的心是沉了又沉,她原本有一丝丝奢望,以为这个负心汉转了性,哪怕对自己是一时心血来潮也好,好歹也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可事实上,他大闹喜堂,强娶了她不过他是认错了人,他依旧一点也不喜欢她。她的这桩婚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大乌龙,纵然恨太子入骨,但眼下陈东珠的心里缺是很失落的。她不禁眼睫低垂,圆润的面上流露出一丝落寞,原来重活一世,他还是如此厌烦她,从未改变。
“大胆刁民,竟敢欺骗本宫!”见陈东珠低着头不说话,李荇勃然大怒,他看着陈东珠总觉得有些面善,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陈东珠瞧着太子的模样,觉得他经历这么点小事便是如此失态,仿佛终于看清他扶不起的阿斗嘴脸,满眼的鄙夷。冷冷的对他说:“我是陈东珠,陈廷陆将军的女儿。”
“放屁!我见过陈小姐,根本不是你,是那天在船上弹琵琶的女子!”李荇气急,一时之间在宫外学的那些个脏话满嘴乱蹦。
听到太子骂人,陈东珠还是有些惊讶,毕竟上一世太子对她弃如敝履,根本懒得跟她吵架,更别提骂脏话了。
“那个弹琵琶的女人到哪去了!”李荇又问了一遍,他说不出的焦虑,前些日子为了陈东珠跟父皇大闹一场,受了好一顿皮肉之苦,差点去了半条命,可这辛苦换来的却不是自己心中所念之人,他怎么还能淡定得了。
说到琵琶女,陈东珠一下就想到了春风馆的平哥,想不到那一日李荇看到的女子竟是她。那日她不放心平哥独自面对春风馆见钱眼开的老鸨子,便出了重金将平哥在一处别院中包/养,好叫她免受/女票/客狎/玩之苦。
陈东珠与平哥结拜金兰,视她如亲姐妹,,她本应该非常乐意为她保媒。只是她重活一世,知道太子的命定之人是莺莺良娣,只怕现在随了太子的心愿叫平哥入宫,只能满足他一时新鲜,待到他与莺莺相识的那一刻,他必定会将平哥抛诸脑后。平哥若是失了宠,必定孤苦伶仃,上一世陈东珠得家族庇佑尚且在后宫的尔虞我诈中殒命,出身卑微的平哥又怎么会受得住这些苦楚呢。陈东珠决定死咬牙关,拒不透露平哥的下落,不能将她往火坑里推。于是,她梗着脖子硬邦邦的说:“什么琵琶女,我不知道!”
“你!”李荇伸手指着陈东珠的脸,手因为整个人的盛怒而微微颤抖,他刚要张口大骂,陈东珠率先一步攥住他的手指,使劲一掰,咔嚓一声,指关节脱了臼。十指连心,李荇疼的满头大汗,嘴里的脏话毫无准备的变成了一叠声的痛呼,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陈东珠了,原来是在春风馆的后墙,那个打过他的娘娘腔就是陈东珠。怪不得他看着她的背影就将她认作是陈旷修了,原来她是他的亲妹子。
“大胆,你竟敢如此无礼!”李荇怒道。
“啊呀,抱歉,我一时手滑,还请太子多多海涵。我一个粗人平日里舞刀弄棒的,不是故意要伤了您的龙体的。”陈东珠咂了咂舌,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歉意,这个毫不走心的道歉叫李荇更生气了。
李荇把眼一横,瞪了陈东珠一眼:“君为臣纲,夫为妇纲。且不论你我如何成亲,我都是你的夫君,你应尊我为天,岂敢如此大逆不道!”陈东珠一身武艺,但李荇却仗着自己是太子,是她夫君的身份,非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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