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词是令人心酸且恐惧的,但她此刻却只能将眼前的状况这样解释——回光返照。
“恩,我看得出来,这些日子担心死我了。”压下心中的难受,时净露出笑容,拉过椅子坐到床边,大有一副今晚上就在这里陪着聊天过夜的态度,“说来上次我失踪的时候,是你帮忙感知到了我的位置才让疯子他们找到我的……还没好好地谢过你呢。”
“这算什么事儿,时净可是我的朋友,当然不会坐视不管的。你能够平安回来,这就比什么都好。”听到这里,绯乐小幅度地摇摇头,又仔细地打量了时净一会儿后,总算露出了安心的神色,“前段时间在昏迷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劲儿,但那时候醒不过来我还有些担心,看来现在没问题了……他已经不会再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了。”
“他?”这称谓让时净有些犹豫,“……周亚吗?”
没想到时净的嘴里会如此清晰地冒出这么个名字,绯乐一愣又很快了然,她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对,就是他。这是下面那个人告诉你的?”
下面的那个人,指的自然是被安置在小仓库内的陆正恒,“你能感受到?”
“可以的,毕竟这么清晰而且熟悉的感觉,他大概做了什么,现在我基本上都可以感觉到。”绯乐表现的非常坦然,只是临了最后,呢喃了一句“毕竟我跟他一起呆了那么久。”悄然无声地散入空气中,声音低若蚊蝇。
三分怀想,三分眷恋,三分遗憾。
以及剩下的最后一份哀伤。
那浓厚的感情,就连坐在旁边的时净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罪不可恕,人类还有那么多,聚集起来定能终结这个末世,时净,你们一定会迎接到永恒的光明的,我相信。”绯乐突然盯住时净的眼睛,这样坚定地说着。
那其中着某种强烈的希冀,以及些许无法言明的决绝。只是这份感情却在最后迅速软化,留下几丝不着痕迹地哀求。
“我希望你们也能干脆地终结掉他的生命,毕竟如今他的存在本就是个错误,他走的这条路,是永远都不会迎来终结的,只是……”语气中染上了些许颤抖,绯乐的梗着喉咙,“他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是经历了太多东西,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恨他。”
刚出生的孩子就是一张雪白的白纸,随着周边各种色彩地影响,便会被染上各类颜色。
有些色彩光鲜,有些单调干净,有些污浊不堪,有些一片漆黑。
一旦颜色被染上了,便几乎不能被擦去,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谈何容易?但却拥有一种相当强硬的方式可以做得彻底,那边是直接将这张纸直接撕成碎片,团成一团丢进泥垢里去,彻底将其毁灭。
经历了毁灭性的打击的人,多半会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无论他们曾经怎么善良温和,可被过多的恶意击垮后,便只能用更加强烈地恶意来抵制,才能够保全自己能够生存下去。
姜彻便是如此,只不过他并没有完全自暴自弃,而是选择了一条荆棘之路。
时净也是如此,若不是她命太好身边出现了那么多温柔的人,大概也早就长歪,不知如今是什么德行。
生活在末世的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谁不都是为了生存下去而拼尽全力?虽然如今的罪恶的根源一致都指向了“周亚”这个名字,但最开始称为实验品难道是他的愿望?
自然不是。
只不过罪恶的根源早已消失在了时光的洪流之中,遗留下来被仇恨蒙蔽的幼苗却生根发芽,成长为参天大树,指向用破坏来报复一切。
其实他是有资格愤怒的,他是可以发泄自己不满的,没有人可以指责他的过错,只不过要将其他无辜的生命拉着一同陪葬,那便就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换句话说,那人大概疯了。
看着如今的绯乐就能够想象,他们当初接受的实验到底有多么惨无人道,两个人站在相同的立场上相依为命,彼此理解,最终却又以这样的方式被迫分离。
绯乐想要阻止对方却无能为力,而周亚却在孤身一人的时光中变得越加疯狂,他做得越是翻天覆地,就越是让人容易理解,曾经绯乐与他相处的那段日子,是多么的温馨可贵。
“我大概没有立场去恨他的。”时净抿了一下嘴,她完全可以理解对方的想法。毕竟如果现在姜彻要是被人陷害出了事,将她自己独自留下来,大概她也会发疯,绝对会找到罪魁祸首大卸八块。但是……
“但他依旧是我的敌人,过不了多久,做好准备的狩猎者们大概几乎发起总|攻了,我相信,我们会胜利的。到时候,他一定会死。”
听到死这个字眼,绯乐的脸上难免划过了痛苦的色彩,不过很快就被她掩盖了下去,眼瞳中闪烁着了然地色彩,郑重地点了点头,“恩,我知道,这样做……很对。”
当面被别人说要除掉对自己来讲特殊的存在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时净可以理解,同时也佩服这,在这样的环境下痛苦挣扎了那么久,绯乐竟然依旧可以保持着这样的心境,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绯……”
“时净,帮我两个忙好吗?”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尽力的。”时净一脸凝重地下了保证。
“第一个,我死掉后,让曲卿用我的心脏去制作解毒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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