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上册封命下,吏部早就拟好了册、宝,算好了吉时。十六日一早,朝中官员后宫妃嫔立于太庙外,太庙后殿,正是册封仪式进行的地方。眼下站在这里的人,都是来观礼的,当然也不能进去观望。
宫里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这样的册封大典了,皇上又存了心想给叶贵妃长脸,不但将满朝文武给请了过来,还在宫里设宴,以示庆贺。贵妃不比皇后,礼制上怎么都越不过去,不过如此的兴师动众,可叫一众人开了眼界了。
这样高调,真不像是皇上的作风,莫不是那叶贵妃当真是什么举世无双的美人?想先帝时的那一位贵妃,也是恩宠不断,就是去了以后,也让先帝惦念非常。现在这位叶贵妃,只怕比先帝时的那一位还厉害些。
不过这些人心里怎么琢磨着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回事,见这样的仗势,没有谁敢大声说道的。
宫里的妃嫔都在,王昭仪站在前面,她许久未见秦才人,如今见到她便上去慰问一番。
秦才人见到王昭仪,也十分客气,道,“原来是王姐姐,方才听见有人叫妾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王昭仪寒暄道,“秋狩之后,再没有见过秦妹妹,怎么妹妹也不见出来。”
秦才人心中苦涩,她现在,委实不知道出来还能做什么。原先每日去未央宫讨好皇后,说说些好听的话,还能打发点时间。可是自镇国公府出了事情以后,皇后也变得喜怒不定了,秦才人原本只想过的好一点,却发现去了以后只能做出气筒,次数多了,也歇了心思。
皇后那里去不了,别的地方,她也不想去,认真说起来,这宫里和她相熟的也没几个。本来就不是多显眼的人,这下子整日整日的不出去,更不显眼了。
如今王昭仪问起,她才恍然记起,自己已经有这么长时间不出门了,苦笑一声道,“如妾身这样的人,出不出门有什么关系,不出来反倒落了个清闲。”
“你也太妄自菲薄了。”
王昭仪暗暗可惜,将门之女,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怯弱的性子了。
秦才人没回话,看着四周的人,颇为感慨地说道,“不说这些没意思的话了。今日,来的人可真多,妾身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多的人。”语气里十分惆怅,看着太庙的眼光也比寻常要专注。
王昭仪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原本两个人都是才人,秦才人也是宫里头长相数一数二的,奈何时运不济,一直在才人的分位上熬到了今天。见了叶贵妃这样的福气,心里感慨也是正常。
王昭仪对她印象还不错,虽是皇后身边的,却没什么坏心思,她也愿意同她多说两句话,因而安慰道,“秦才人看着是个有福之人,以后会不会时来运转也未可知。”
就像她,纵使心中不平衡,也会想着有朝一日会有转机。宫里的妃嫔,最怕的就是心熬死了。
秦才人没想到,王昭仪竟然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微微笑着回到,“借王姐姐吉言了。”
“姐姐若是不嫌弃,赶明儿道妾身那里喝一杯茶,妾身那里地方虽小,景致却是不错的。”
王昭仪笑着应下来。同她说了两句话,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德妃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同秦才人说笑,眉头皱了皱眉,待人回来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同她这样熟了?”
王昭仪道,“秋狩的时候住的近,就多说了两句话,好些天没见到她,所以上去说了几句。”
德妃挑了挑柳眉,对王昭仪的话不甚满意,“往日可没见你同哪个宫妃走的近。”
“兴许是性格不合吧。”
这个就合了?德妃对于秦才人没有什么印象,知道的只有一点,她是皇后那边的人,所以对王昭仪道,“皇后身边的,以后还是少来往吧,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呢。”
王昭仪心中如何想不知,嘴上依旧应了一声。
德妃看了天,又道,“时辰差不多了,里头应该也快结束了吧。皇上倒是护着她,为了一个贵妃,将这么多人放在外面候着,好大的脸!”
王昭仪想说隔墙有耳,更何况这周围好些不认识的,不过转念又想,应许德妃根本就不在意。对她的牢骚,也只是劝解了几声。
德妃口中好大脸的叶贵妃,此时也没有多好受。
她今日天刚亮,就被皇上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迷迷糊糊穿好了贵妃朝服,等到自己终于清醒,却发现已经在太庙后面了。
女子一般不入家庙,更不用说是太庙了。锦绣看着眼前肃穆的宫殿,有些胆怯。若不是皇上从头到尾都陪着,想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了。册封的仪式是一早就学过的,从谈吐道跪拜,都是之前练了一遍又一遍。所以面对礼部尚书侍郎等人无休无尽地颂词,锦绣由最开始的茫然变成了淡定。
她按部就班的,行了好多跪拜礼,跪的久了,膝盖都有些发麻。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引礼女官宣读册文。这之后,仪式大抵就要结束了,锦绣接了这宝册宝文,便是大魏真正的贵妃娘娘。
眼前的场景,庄重的有些过分了,听着女官一字一顿地读,锦绣的心,也高高地悬起来,她这的要变成贵妃娘娘了吗?从一个才人,变成上了玉牒的正一品贵妃,位列四妃之首。
她侧眼看了一眼皇上,从进入太庙,他就一直没说话,只是眼睛从没有看过别处。见到锦绣偷看他,封煜忽然露出笑来,淡淡的,却像是一种鼓励,莫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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