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她就和娘亲相依为命。
三月的烟雨洇润了江南岸的草木,使它们并茂丛生,欣欣向荣地明亮了整个江南画舫时,一位游商家里作妾的贫家汉族绣娘却因为生产无人照看,而在自己败落的小院里昏了过去,徒留方呱呱坠地、身上还连着染血脐带的孩童在无助地哭泣。
许久无人踏入的小院里已长了许多生草,方踏入人世的女孩儿可能也是预知到了自己今后悲惨无人问津的命运,所以啼哭的格外响亮。
也多亏了她一声大似一声的啼哭,才引来了不经意走过院落的洒水奴婢,进到庭院里,发现了她们母女,勉强保住了性命。
每每提及这些事,她娘都会高兴地感叹一句,我家的雪儿就是懂事儿,尚在襁褓之中就知道心疼娘亲了。
她听了只能苦笑着应一声,继续坐在凳上专心致志地刺绣。若是慢了一些,没有按时把绣品交到绣庄里去,她们娘儿俩那个月就得饿死。
无可奈何,谁让她娘虽说姿色尚可,却不懂得取媚男人心,而她那个从生下她,就没正眼好生瞧过她的爹,既好色,又喜欢儿子呢?
作为他已经降生的第四个女儿,她其实已经好过许多,起码还能和娘亲有个破败的院子可以容身,不似她后来的妹妹们,不是被送了人,就是与丫头们一同住在下房里,被府里的下人们欺侮。
虽如此说,其实她们娘儿俩的日子也并没好过到哪儿去,正房的大娘善妒成性,处处刁难那些姨娘和她们的孩子,以至于她小小年纪就不得不为了自己和娘亲在府里有立足之地而用尽了心思。
因了这个,她从小就明白“世态炎凉”这四个字的含义,也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感情”这种荒唐的东西,男子多薄幸,就使是女子,嫁与男子也多是以自己势弱不得已为之。
所以,她一直相信,除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娘亲,这世上,人待她好,要么,图得是她的容貌,要么,便是认为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就比如她爹,是想把她作为礼物送给权贵才不得已把她养大的。
这世上,是存在“感情”这种东西的。有的,只是利用和利益。
她从未想过,她存了十几年的信条,有一天会自己质疑动摇,且,让她质疑动摇的人,还是两个。
一个是钱玉,还有一个……却是淳于敷。
不得已杀了那膀大腰圆的老男人从江南淳于府逃出来时,她一直担惊受怕,生怕会有官军过来找她,为此连她多年攒下的钱都不敢擅用,就怕自己被下狱后,她娘老无所依,随便在青阳城外打了间茅屋,也是因着这样做不显眼,逃跑时也方便许多。
可提心吊胆地等了两年,直到她嫁给钱玉,都没等到过来追捕她的人。
先前她侥幸地以为是那些人并不知晓是她所为,及至遇到淳于敷,听她冷嘲热讽一番自己后,她信了是她爹勾结了当地的官员,所以没把这事捅出去。
可是如今,看见钱玉眼睛里藏不住的那种情绪和她炽热看自己的眼神,她忽然心底就一阵发冷。
这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在江南府,她每次与淳于敷打照面时,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直看得她莫名其妙时,她才会轻笑一声,与她打招呼说,四小姐安啊。
是的,四小姐。她几乎从未唤过她别的称谓,她可是名义上与她爹结了亲的啊。就使她是胡人,这样做,也悖了礼仪。何况她们淳于府在江南还是自诩为书香士族的大家族。
软软地躺在榻上,木雪一片神思恍惚,怨不得她说怎么她杀了她亲爹却没受到惩处,怨不得在江南府时淳于敷处处与她提点,处处帮衬她,原来,原来……
这样就是喜欢么?她们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你在走神!”
没等她想明白,忽然听见钱玉不悦的声音,她张张嘴,方想说句抱歉的话,便觉胸前一点酥麻的痛。
她吃疼地轻呼出声,低头就见钱玉洋洋得意地衔着她胸前的一点,龇牙咧嘴冲她一笑,“看你还敢走神不!”
真是个小霸王一样的性子。在不明白喜欢是什么,以及你对我的这份喜欢是否会如黄花一样凋谢之前,恐怕……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补偿你了。
想着,木雪虚虚笑了笑,略微抬手,顺着她光滑的肩胛摸到她脑后,扣住她,往自己这边压,送上自己的唇舌。
她的主动取悦了钱玉,眼睛熠熠地望着她似乎能放出光来,看得木雪心中一跳,大呼不妙,每次她以这样的眼神看她,就意味着她得遭殃!
果不其然,钱玉看她的眼神愈来愈火热深邃,在她头皮发麻地想要躲开时,她却一把钳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自己身下,双腿紧紧压住她的两条腿不让她乱动,炽热的鼻息挟裹着湿润的舌尖沿着她胸前的一点不断地打转,锋利的犬齿磨在上头,激得她浑身上下麻麻的,有气无力地推着她,“嗯……痒……”
小声呻/吟着,下/身芳/草/萋/萋的穴口也有透明的浆液不断涌出来,两片花瓣颤抖着,既痒又有些麻,折腾得她不得不抬起腰向钱玉蹭过去,双眸已经融化成了一滩水,“难……啊……难受……”
“忍忍,马上就不难受了。”含糊不清地安抚她一句,钱玉双腿使力继续把她压紧,鼻息不稳地移开自己的唇齿,用嘴取下她一直戴在手上的玉石手镯,使坏地放到她不断流出透明浆液的地方,一会儿那手镯便被打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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