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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匹夫!本官好赖也是朝廷派来的指挥使,你若是敢对老夫不敬,看老夫不到小皇帝那去参你一本!”
出神间,那只会“之乎者也”的江老匹夫已然带着他的亲外甥走到了点将台上,江老匹夫还是一贯见到他便怒气十足的神色,拍着他的书案,浑然没有儒者之风。
“陈匹夫!你倒是说话啊,理屈了不成!”
年仅而立的将军不理真正年过半百的指挥使,只神色冷然地望着他旁边俊美的小公子,“你可知,在本将军排兵布阵时,擅闯校场是何罪?”
“草民知晓。”貌美的公子忙打躬告罪,求这位江大人过来时,她就有了觉悟的。“只是草民有要事想求将军,还望将军……”
“在本将军这里,只有军规军纪,没有人情容缓!令官,平民擅闯校场,有何惩处?”
“军棍两百,杀威棒三百,罚金十斤。”
“听见了没有?”而立的统领将军冷笑着一拍书案,道,“这就是擅闯校场的下场!来人,把他抓起来,行棍!”
没等钱玉有所反应,江大人已然怒发冲冠,把钱玉护在身后,花白胡须气得翘起来,瞪眼望着一众听军令便要上来抓人的将士,“老夫倒要看看,谁有胆子在老夫面前抓走小…小公子!”
碍于他官衔高,众将士并不敢上前动手,只得干站着等将军示下。
陈季延眯眼望向面前和他作对十几年的指挥使,这老匹夫,竟然这般护着他的小外甥,不必说,自然是知道他身分了。
当年先帝左右肱股臣卿,还在朝廷莅职的,在新帝继位时便被杀了干净,唯留他和这老匹夫因为世家士族,独留朝野。
他早该知晓,老匹夫前时任大鸿泸祭酒,见过先帝,自然不可能认不出钱玉来!
可这老匹夫当真是愈老愈糊涂!
先帝的骨血只剩下他这弱质小外甥,他百般刁难他,不过也是变相护着他。
谁知这老匹夫百般相护与他,这军队名为陈家军,其时已被齐洛那个野心暗暗的摄政王安插了不少暗子,到时候若是被这些眼线侦探到,报与齐洛知晓,恐怕先帝最后的这点儿骨血都留不住!
“陈匹夫,你这嗜血如命的粗鲁武人!见日舞刀弄枪,一时不见血就心里堵石块似的,还不快令你的将士把长戈刀刃都放下,刀剑无眼又无情,万一伤到小公子,我看你担待得起么!”
并不理会他的指责,陈季延绷着脸,却也没再咎责她擅闯军营一事,蕴含着腾腾杀气的眼神暗下来,望着钱玉,冷冷道,“钱小公子,许久不见你来找本将军,这次贸然前来,想必是有求于本将军吧?”
“将军英明。”钱玉摸不清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究竟在想些什么,只得就事论事,躬身说出自己所请,“不敢瞒将军大人,草民今次贸然拜访,不为别的,是想请大人发兵,清剿匪徒的。”
“哦?本将军在这青阳驻兵半年,却没听闻过什么匪徒,怎得你这小公子,外迁进青阳不到两月,便有匪徒了?”
他这是疑心我搬弄是非,敷衍军情么?
钱玉心一惊,忙低头恭谨道,“草民不敢妄自虚言,这青阳城郊外几十里处,有个流民寨,村寨里人以一名为石虎的凶恶之人作首,无恶不作,骗杀过路富贵人家不计其数,草民的仆从也落在他们手里,如今生死未卜,还请将军大人出面,清剿那一流民村寨。”
陈季延听得似信非信,站在他身后的一名副将忽然倾身至他耳边,与他耳语道,“将军,那石虎,不就是朝廷通缉许久叛贼石遽的仲弟么?怪道咱们搜捕许久也寻不着他人,原来却是藏身在流民里。”
经他这么一提,陈季延也想起来这一茬子事儿,皱起浓眉,高声质问钱玉,“钱小公子,你说的话,可是属实?”
钱玉双手作揖,“草民绝不敢欺瞒将军!”
陈季延摸摸唇边的胡须,皱眉,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钱玉,“那流民村寨,属民几何?”
钱玉回道,“草民所见之处,屋舍皆然连片破败…不知有几家几户,但听得村中人提起过,远近一里,都属那石虎作恶之地。”
不知有多少人,这可怎么拨兵。人众我寡,被打得落花流水不好看,若是人寡我众……这驻军还要防着挨着齐疆的柔然人,贸贸然调出去大部分兵力,若被柔然人闻说,急下北攻也是个隐患。
见自家将军听见小公子的话后颇为头疼的模样,副将忙低头,又道,“将军,据当初朝廷下的檄文说,那石遽带着凉州奔了后梁,留他仲弟断路,凉州人口不过一万,就使城中现有男子都抓做壮丁,也不到三千。那石虎既然会藏在流民堆里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他手里兵力定是大不相足。依属下看,将军不若派出一千精兵,分一些为饵引那石虎出战,再多加些□□辎重,围在那流民村外,围剿过去,省时省力,岂不便宜?”
“这计谋倒是不错。”陈季延满意地点头,眼神略过钱玉,淡淡问说,“那你以为,谁领兵去当诱饵最为妥当?”
“这……”副将闻言语塞,为难地说不出话来。
凉州地贫人悍,当初朝廷围剿石虎时,他所带兵马不足,却杀出朝廷一万兵力的重重包围,逃窜得无影无踪。
今次只出一千精兵围剿与他,胜负难料不说,只有领兵之人领的将士越少,那石虎才越会上钩,带着子弟兵出战,如此想来,那领兵之人若非骁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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