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云泽君真是位彬彬有礼、惠泽入微的君子。”最后,伯劳这般赞叹道。
“嗯,不错。”云舒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
“……”伯劳被他的直率震惊了一下,但天性粗犷也没有深想,又道,“云峰主大概不知道,云泽君是你娘的之交好友,时常相伴左右,二人可谓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我们还私下里叫了他几声姐夫,也不知这般天造地设的两人怎么就没走到一起……”
云舒意神色淡淡,始终没有说什么,飞燕看了他一眼,悄悄拿手肘捅了伯劳一下,低声道:“你就闭嘴吧!”
“无碍。”或许与前日那曲《笑风情》的影响有关,云舒意也不再那么介怀,坦然淡笑道,“先母本就风华窈窕、蕙质兰心,引人心折也是寻常事,只是……”
“别人作何想是别人的事,不必牵扯我母亲。”说到这里,他微微敛了笑意,“若我母亲对谁有意,我便是认其作父也无妨,可惜……先母至死也只对我生父念念不忘。”
“既非她所愿,作为人子,自然无法听任他人在母亲生后如此谣传……望两位前辈理解。”
他说得坦诚又直白,倒让伯劳有些羞愧,讷讷道:“我本无心冒犯,只是这嘴……云峰主见谅。”
“云峰主,可否冒昧问一句……”飞燕面色犹豫,斟酌道,“你可知自己的生父……?”
云仙子之子到底是谁的骨肉,一直是这么多年来修真界的未解之谜。
知情者都是三缄其口,而不知情者便凭着些蛛丝马迹展开了天马行空的猜想,有人说是世外仙人,有人说是村野莽夫,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离奇说法……其中最可信的便是云泽君,但有略知内情的说,云泽君那段时日与云仙子并无来往……最终还是个谜。
“未曾见过,但先母时时牵挂,至死靡它,每日必三谈其邂逅……”云舒意点了点头,回答得坦荡,拒绝得直白,“但此乃家事,不太适合为外人道。”
飞燕理解地点点头,不再多问,心里却舒了口气。
她也并非一定要窥伺别人*,就是想知道云姐姐心仪的究竟是怎样的男子,若她从未向自己儿子提及生父,那想必是叫她伤心之人,若是时时提起,那至少表明那男人并非传言中的负心之人,而是别有苦衷。
即使那人已经逝去,却还是不忍听闻其生前如何凄凉。
“来者何人?!”
“那不是人……是魔!”
外面忽起喧嚣之声,马车遽然停下,踏云驹齐声长嘶,显然受到了惊吓。
云舒意散漫的目光蓦地警醒起来,与一侧的流觞对视一眼,同时起身下车,而伯劳早已拎着把大刀杀将出去,飞燕紧随其后。
下了马车,两人一眼便看到半空中黑压压一大片,宛如暴雨前遮天蔽日的乌云,那是身着黑色铠甲的魔兵,粗略估测有上千只魔,个个身上萦绕着黑sè_mó气。
“云泽山庄邱水寒、凌云峰云舒意以及在场所有微贱听令——”领头一名魔兵开口道,声音经魔力放大,如同飓风掀起的狂潮,肆无忌惮地卷过高峰低谷,在每个人耳边震响。
“吾等乃魔界第一甲兵,特奉魔界大将军咫涯传吾主流觞君之令——我魔界即将率领百万魔甲踏碎人界河山。吾主仁慈,举世之人,凡俯首跪叩者,可予尔十年偷生,若有忤逆不敬者,唯魂飞魄散方能免罪。”
云舒意嘴角抽了下,神情微妙地看了流觞一眼,压低声音揶揄道:“这便是魔界风格?没看出来流觞君竟如此……霸气。”
“我平日真不是这样的……”流觞神色赧然,又疑惑道,“咫涯也不这样说话呀。”
流觞也是觉得尴尬,借他的名义挑衅就罢了,还措辞语气都这般……令人羞耻,丢脸都丢到人界来了,一想到可能不止此处,还有别的很多人都听到过这么一番话,流觞就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永远都不出来见人。
“……今闻人界将于苦华寺召开除魔大会,实乃对吾主大不敬,尔等速速撤回,尚可免于一死,若执意前往赴会,他日百万魔甲兵临人界,只教尔等枉送了性命!”
这番话说得流觞和云舒意一个羞愤、一个忍俊不禁,而其他不知内情的人却是实实在在地怒了。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暴脾气的赵甲长老第一个忍不住,当空一掌击出,一阵劲风携着灵光朝那魔兵阵营袭去,同时经灵力放大多倍的声音传了过来,“云家小子,你能忍我都不能忍!打不打你说!”
为表对一峰之主的尊敬,名义上那三百弟子都是要听令于云舒意的。
伯劳也挥舞着大刀,喝道:“休要猖狂!看我一刀劈了你们这些魔界宵小!”
上空领头的魔兵躲过了赵甲长老的攻击,并没有过多理会,却反而望向才发声伯劳,一道电光朝他劈来。
“啊——”飞燕惊叫一声跳得老远,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叉着腰仰头骂道,“你眼瞎还是手抖?都劈歪了!”
说话间,又一道电光朝她劈来,差点把她劈成烤飞燕,伯劳在一旁看得“哈哈哈哈哈”笑得捂肚子。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同林鸟”的名号便源于此,二人修为都不高,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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