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真仗义啊,一百两银子说送就送,不过能成全一件美事也算是值了。”朱昱摇头晃脑,有些钦佩道。
王平掐着手指算到:“值不值我不知道,但这一百两这够我家十几年的收成了。”
“我得抄十几年的书才赚得到。”宁采臣也心算了一下,一副酸溜溜的语气说道。
李修远愣了一下,然后道:“其实我对金钱并不太感兴趣,一百两很多么?”
“吁~!”
几人齐齐吁了一声。
“吁什么,难道我会和你们说,我李家金砖铺路,银铸冬瓜?铜钱连进钱库的资格都没有。”李修远心中暗暗道。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做人还是得低调低调。
只是做善事的时候高调一点可以理解。
而且拿钱行善,看似是亏,其实不然,福德这东西虽然看不见,但却是存在的,多多益善,福德深厚的人总能平安无事。
不过此刻,这几个人说话的时候,离开了琴阁的楚天却是带着醉意自顾自的准备回家休息去。
今日实在是糟糕透顶了,本来还想去听十娘弹琴,可遇到了李修远那厮,还故意气他卖了小妾,又输了银钱,简直就是没有一处顺心的。
当楚天过桥离开秦淮河的时候,因为喝醉了的缘故,脚步有些虚浮,不由撞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买酒男子。
这男子挑着两坛酒,被这一撞却是哗啦一声洒落在地了。
“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你把我的酒撞洒了。”酒保当即喝骂道。
楚天当即大怒道,一把抓住那酒保的衣服:“你这下贱的家伙也敢骂我?找死不成,识相的滚远一点,不然本公子宰了你。”
说完重重一用力将酒保推倒在地。
随着碎裂的声音响起酒保的一坛酒摔在桥头上直接摔破了,酒水洒落一地。
“你赔我的酒水来,赔我的酒水来。”酒保当即又气又恼的喊道。
“只摔烂你一坛酒已是你的造化,还敢找我赔钱,知道本公子是谁么?说出来吓你一跳。”
楚天醉醺醺,以为自己还是郭北城楚公子,完全没有将这酒保放在眼中。
呵斥了几声之后,酒保见这人是一个贵公子打扮,又是一个读书人,却只能委屈的摸了摸眼泪,不敢继续争辩。
楚天见其服软这才心满意足大摇大摆的离开。
可是他还未走几步,便因为地上酒水的缘故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竟不知怎的身子转了一圈直接从桥头上栽了下去。
“噗通~!”
秦淮河上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那酒保见此脸色一白,急忙呼喊道。
可是附近的行人围看过来准备救人的时候却发现河面平静一片,落下去的人仿佛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时候又有行人看见秦淮河水上一个道人浮在河面上从上游飘来,便急忙呼喊道:“道长,你快别睡了,适才有人落水了,你是得道高人,还请道长施法救人啊。”
秦淮河附近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古怪的道人喜欢睡觉,大冬天的不是趴在冰冷的石头上睡觉,就是躺在河面上飘来飘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具尸体,有人划船过去捞尸,可是捞起来之后这道人却醒了,又坠到河里去了,后来附近的人才知道这道人是在河面上睡觉,虽然啧啧称奇,但过些日子也就习以为常了,没有去理会了,只知道这是一个有本事的高人,和常人是不一样的。
那浮在河面上的道人似乎听到了行人求救的声音,迷迷糊糊的醒了,他伸手忽的一拍河面,之前那桥下的河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随后一道水柱从漩涡之中冲了出来,像是龙吸水一样一直连接到了桥头,而随着这一道水柱的出现,一具冰冷的尸体却落在了地上。
这尸体不是别人,正是楚天。
缺见他满手淤泥,衣襟撕开,身子已经僵硬了,一点气息都没有。
“哎,晚了,道长施法相救也没赶上啊,他要是晚点落水的话就好了,兴许就不会死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啊,年纪轻轻就溺死了。”有围看的人叹息道。
“他身上就酒味,是去请秦淮河吃酒了吧,这不是稀罕事,每年都有喝醉坠入秦淮河淹死的书生。”也有老一辈的人摇头道。
“他手上怎么有淤泥,还撕开了衣襟,死的如此古怪,不会水中有什么妖怪害人吧。”
旁边一个船夫笑道:“什么妖怪,溺死的人就是这样,他喝醉了酒坠入水中一时间分不清楚方向,不知道上下左右,只能追寻光亮,而在水下往河底看才有亮光,往河面看则是昏暗一片,所以他自然是会往河底划去了,等他碰到河底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窒息了,所以慌乱之中自然是乱抓河底的淤泥,撕开衣襟是因为胸闷喘不过气来。”
“是这个道理,这就和冻死的人一样,冻死的人身上非但不穿衣服,反而把衣服脱了精光,不知道的还以为热死的呢,这人已经淹死了,还是赶紧通知官府吧。”有人附和的点头道。
从出琴阁到楚天溺死,前后不过是半个时辰。
报应来的如此之快,劫难来的如此之凶猛,这是李修远也是没有想到的。
不过此刻的他也并不知道此事。
生死簿虽然在手,他也不会时时刻刻的去查看。
现在的琴阁之内,一群书生听着乐曲的同时,便一直在玩扶乩的游戏。
扶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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