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琢磨,白希禹就明白乾曜这是故意要挑事,他回头看了乾曜一眼,暗道了一声幼稚。
青崖转过头,见白希禹正偏头看着乾曜,他敛眉叫道:“上来吧。”
白希禹一个用力,便直接跳上了青崖的飞剑,他往前小心移了几步,从后面抱紧青崖。
在白希禹看不到的地方,青崖弯了弯嘴角,他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至于乾曜的那些话……青崖本不想去理会,却又怕元溪一时犯傻真与乾曜做了什么交易。
但现在也不是询问这些的地方,还是待回到紫霄宗后再与元溪慢慢商议吧,青崖指尖微动,便带着白希禹御剑离开了魔界。
乾曜一个人站在天魔宫外,待青崖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视线中,他忽然勾起了嘴角,阵阵的阴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乾曜身后的斗篷吹得猎猎作响,他半仰起头懒洋洋地看着不远处飘扬在空中的黑色旗帜,他张嘴不知是说了句什么,声音不大,最终被吹散在了风中,没有人会知道。
————
青崖二人回了恒雾峰。
七年的时间转眼过去,樾山依旧是巍峨矗立在那里,身上的皮子寒来暑往白白绿绿的换了几轮,而紫霄宗这几年因着青崖的缘故,名声也大了许多,各峰的执事们都在各自峰主的示意下,将这几座山峰从里到外打理了一番,来来去去又顺便将那些打杂弟子们换了几拨,一切焕然一新。
而唯一没有变化的,似乎只剩下了眼前的这座恒雾峰。
白希禹站在石阶前,眼前的恒雾峰仍然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不远处的那棵梧桐树与他走的那时还是同一个姿态,似乎连枝叶都没有任何的改变。这里没有打杂的弟子,也少有其他人来往,不过远处的他之前住的那间听雨阁经过了七年的风吹雨打,却看不出半点的陈旧。
想来是青崖一直照看着的缘故。
青崖收回飞剑,站在白希禹的身边,他低头看了白希禹一眼,见他正看着这四周出神,默了一会儿青崖才开口问道:“想要四处看看吗?”
白希禹收回了视线,依着青崖的这副性格,这恒雾峰怕是千百年过去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当年也不过是因为他被收到了青崖门下,所以才又新建了几座竹屋出来。
甚至连这些竹屋的名字,都也是后来青崖才取好的。
他问青崖道:“这些都和七年前是一样的吗?”
“恩。”青崖点头。
他忍不住又摸了摸元溪的头顶,将那些刚才御剑时被吹得凌乱的发丝一一理好,又说了一句:“不过你之前在后面园子里种得那几棵桃树倒是长大了许多,前两年的时候就已经能结出果了,不过这个季节你要是去的话估计是什么都看不着了。”
“那我今日便不看了。”白希禹伸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说实话,从他前段时间在魔界被乾曜抓包之后,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睡上一个好觉,白天也就算了,晚上还要防着乾曜那个大坑比时不时地搞个突击查寝。
所以说啊,混不混得上男主之位不是一张脸就能决定的,脑子也是占了很大部分的。
但是像这种脑子抽筋的魔尊,他也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碰见过了。
白希禹转头眯着眼看着青崖道:“师父,我有些困了。”
他的眼角都渗出泪来了,看样子确实是困得不轻,青崖看着不忍,伸手将他眼角的水痕擦了擦,对他点点头:“为师带你过去。”
青崖走在前面,他一路敛着眉,元溪如今没有内丹,这具身体不过是一个凡人,比不得七年前了,他必须要好好照看着他。
还有这恒雾峰西边的厨房,他也有七年多没去过了,元衡倒是一直在那里做吃食,想来应该还是能用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元溪的内丹,青崖的眉头又紧了紧,修复内丹这等事他倒是从来都没做过……掌门师兄那里的藏书倒是挺多的,总该能查到一些修复内丹的方法的。
青崖这一路上想了许多,他的眉头已经很长没有得到过这么充分的锻炼了。
而白希禹一直默默跟在青崖的身后,然后便看见青崖停在了雨崖轩的前边就再也不往前走了。
白希禹:“?”
白希禹有点搞不明白了,自己是要睡个觉的,怎么把自己领到雨崖轩就不走了呢?虽然老子七年没回来了,但老子还是记得老子要住在哪里的!
听雨阁就在雨崖轩的西边,左右离了不过十几步,白希禹偏头看了眼那边的听雨阁,却是没敢直接奔过去,他又抬头看看眼前的雨崖轩,暗红色的牌匾上歪歪扭扭的三个字还是当年自己题上去呢。
青崖转过身,他不是没看到白希禹眼里的疑惑,但也没作解释,他只是笑了笑,对白希禹道:“先随为师进去吧。”
雨崖轩内。
青崖直接带着白希禹去了内室,这里白希禹不是没来过,不过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当初他被青崖收为徒的时候,整个恒雾峰就只有雨崖轩这么一间房子,那时候他不仅是和青崖住在一起,晚上的时候还是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不过几日后,在雨崖轩的周围便又另造好了几间房子,白希禹自那以后便一直是住在听雨阁了。
青崖从旁边的柜子里抱了一床崭新的被子出来,在床上铺好。
白希禹站在一边,他大概知道青崖是什么意思了,只是这个待遇……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青崖把一切都弄好,这才转过头对白希禹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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