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白屋途拿出日历一看:哟,这不是妖市开集的日子嘛?
他从抽屉里把零钱硬币划拉划拉揣到身上:“小刘,你自己值一会儿,没问题吧?我去妖市转转,天黑之前回来接班。”
小刘从杂志中抬起头,灵巧的小鼻子抽了抽:“我闻着今天妖气有点重,你早点出来。”
“嗨,没事儿,两界之门开得频繁嘛,放点妖气出来也是正常,冬天烧炉子还跑热气儿呢。”白屋途不以为意,又折了个结实的布包放在口袋里,“小刘,你上次说那个旧书摊在什么位置?”
小刘回想了一下:“一直往里走,要走挺远的,在快到头的地方。卖书的是个树精,你一闻就……哎?”
白屋途:“怎么了?”
小刘出神地喃喃自语:“我好像想起来你前些天身上是什么味道了。”
很多常人闻不到、分辨不出的味道小刘都能闻得出来,而白屋途的嗅觉就是个常人的水平,理解不了她闻香识人的乐趣:“你慢慢想,我先走了啊!”
开集第一天,是小商小贩最多的一天,有专门做生意摆摊倒卖的,也有把攒了个把月的好东西拿出来以物易物的,红橙黄绿什么都有,有的妖连人形都懒得变就跑出来逛街了。
人到妖市,就和妖到人界的市场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人未必认得出妖,但这里大部分妖都嗅得出白屋途是人。
他一开始有些拘谨,绕着那些人多的地方走,走着走着感觉也没什么异常,干脆就放慢了脚步仔细打量。
热门的、吸人眼球的摊位多是专业的商贩开的,早早占了好位置把摊子摆在集市口,越往里越是不那么专业的小摊,或是拿没用的东西出来换取所需,或是混得不太好,拿手头的东西出来能换点钱就换点钱。
白屋途走着走着连卖石头、贝壳的可怜小妖都看见了,仍不见树精的踪影。这树精不会是不出摊了吧?
他往前看看,前面没剩下多少摊位了,再往后看看,身后倒是还有很多他刚才一路走来没仔细看的——要不再倒回去瞧瞧?
白屋途正拿不定主意,迎面走来了一位身材单薄的老头,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干巴巴的手里拉了一根绳子,绳子另一端牵着的是一块安了四个轮子的木板。
木板上载的东西沉甸甸的,一摞一摞,一看就是书。
白屋途摸了摸兜里的布口袋,心想,就是你了,等会儿扛一摞回去!
老头找了个空地开始摆摊,白屋途佯装刚刚路过:“大爷,这书怎么卖啊?”
老头抬眼看了看他,似乎是在分辨白屋途是人还是妖,说道:“一块钱一本。”
白屋途拿起他摆出来的书翻了翻,《妖界风月之你不知道的事》、《磐石大仙被人砌成澡堂子上一块砖的那些年》、《我的鸟儿住过的地方》、《海底旋涡从何而来》,翻了几本无一不是缺页的,他状似惊讶道:“哎,这有的都缺页了,还卖一块?”
老头已经够穷酸的了,没想到开张生意来的这个比他还穷酸。他连眼皮也懒得抬:“一块钱还贵啊?不缺页那也不在我这儿卖了。”
白屋途看了看断口处,果然,和之前那本一样,全是到了关键时刻被人撕下几页的,搞不好谋害这些书本的凶手和小刘那本的还是同一人!白屋途咳嗽了一声,鬼鬼祟祟地低声道:“咳,大爷,你这儿有没有没撕的?贵点也行。”
老头抬起头正眼瞧他,白屋途还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老头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他意有所指,白屋途心中燃起了轰轰烈烈希望的火焰。
老头:“没有。”
白屋途:“……”没有你点什么头啊!这要是在外面老子不把你摊子掀了!
老头:“不过我这儿有别的,你要吗?”
白屋途怒火难平,但妖市有妖市的规矩,在这闹了事他可就出不去了。他将就地把耳朵凑近了点:“有啥?拿出来瞧瞧?”
老头招招手,给他打开板子上的一只口袋,让他伸头进去看。
白屋途往里一搭眼就知道了,是一口袋的尘事瓶。他这次是真的惊讶:“这么多?”
老头干得像老树皮一样的眼皮冲他眨了眨:“都是收来的。一把抓,不能挑,抓着哪个就是哪个,一块钱一瓶,要不要?”
书只是文字描写,尘事瓶可是连声音带画面的,你说这些妖三天两头的一次发情期,像狼妖那种还一发好几个月,这要是哪一段存到瓶子里……反正再不知所云也不会比被撕了页的书再让人憋屈了,白屋途摸了摸口袋,数了数票子:“来五个!”
老头收了钱,打开口袋,留了个只容他一只手伸进去的空档。这可真是个碰运气的活儿,白屋途隔着袋子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在心里暗自祈祷别摸到个什么奇怪的记忆出来,手指一勾忽然勾到了个绳子。
他把那串瓶子提起来,老头一数,毫不留情地解下来一个:“六个,拆一个正好五个,拿去吧!看好再来!”
瓶子不过一指粗细,用一根旧旧的花布拧成的绳子串着,白屋途手抄口袋兴冲冲地往回走,忽然看到一个摊子前围着一圈变成人形的妖,一个个手里拿着一摞百元大钞想往里挤。
哟,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紧俏呀,让妖们排着队上赶着交钱?
白屋途没那么多钱,肯定买不起,而且这儿卖的也不一定是人用得上的东西,但人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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