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全局上下都紧绷着一根弦,枕戈待旦恨不得和甲而眠,而他这个光杆司令,在局长眼里就是个每天吃巧克力和小饼干的小孩儿。
白屋途感觉被人看轻了,瞬间无精打采,低下头说:“不吃。”
郑伏虎:“那你拿出来,我吃。在放糖罐子那儿。”
白屋途心又凉了半截,他身为临时警卫官,尚不清楚这个暗间的逃生通道和应急储备在哪,也不知道郑局的伤口到底怎么样了,他只知道郑局的巧克力、小饼干和夜壶放在哪。
郑伏虎打开圆形的铁皮罐子,又是一股带着杀伤力的香甜味道扑面而来,如果小刘在这肯定会被甜得当场阵亡。郑伏虎拿出一片尝了尝:“挺好吃的。这么远运过来还没碎,很不容易。”
接着,他又拿出一片,递向白屋途:“警卫官,你也吃个吧,万一有毒呢。”
白屋途闷闷地接了过来放进嘴里:“有毒也晚了,你都吃了。”
郑伏虎淡然:“不一定,说不定有人要下毒,以为我会把第一片先给警卫官吃呢?毒都在下在了后面,你再吃一片。”
郑伏虎似乎确定这盒饼干里一定有某片是下了毒的,白屋途一片一片又一片地把一小盒黄油饼干快了个底朝天,毒没吃出来,倒是口干得差点呛着,问:“郑局,你这水需不需要试毒?我帮你喝点?”
在他喝水的空当,郑伏虎问:“假设凶手是人类,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女性?”
白屋途放下杯子打了个嗝,想了想:“受害人身上有发生过性行为的迹象,但是他们自己并没有遭到侵犯,总不会是凶手是个男的,然后故意找受害人侵犯自己吧?”
郑伏虎:“你这种否定猜测,放在女性身上同样适用——按照一般观念,女性也不会找人在街头巷尾这种完全没有*的地方和自己发生关系,所以你的猜想不能成立。”
白屋途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红着脸说:“那不一样啊,我以前听说过有女性凶手下药迷.奸男性受害人的,因为家庭不和谐……所以……追求……快感吧。男的这样做他图啥呢,那不是又犯罪又遭罪吗?”
郑伏虎低头把盒子里的最后一片饼干拿出来,递了过去:“你怎么知道男性和男性就没有这种快感,就是遭罪?”
这最后一片饼干肯定被下毒了!白屋途越嚼越觉得咽不下去,也不香了也不甜了,结结巴巴道:“男、男的和男的……怎么可能有?我只看过两个男人之间一方被另一方暴力致死的案件宗卷,还有强迫导致重伤的……”
郑伏虎眼角扫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别处,不经意地说:“这种事,在宗卷上当然看不到了。”
白屋途:“……”
那在哪能看到?怎么感觉我们局长好像看过很多《仙宫往事秘闻录》完整版之类的书的感觉?
两人之间的谈话就到这一句为止了,白屋途孤陋寡闻接不上话,房中明明没有回声,却仿佛在不断地回荡着郑伏虎那一句:这种事,在宗卷上当然看不到了……这种事……这种事……这种事……
到底是哪种事啊?你看的书能借阅一下吗?交借书费也行!
为了打破沉默,再加上白屋途吃饼干吃了个饱,觉得自己该干正事了:“郑局,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郑伏虎:“好,你帮我把裤子脱下来。”
白屋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脸一烫:“啊?脱脱脱、脱裤子……”
郑伏虎:“脱外面的,不然怎么休息。没关系,我自己来吧,这会儿已经歇过劲儿了。”
郑伏虎起身下床,面朝白屋途而立,单手解开了自己的穿孔腰带扣,随着“滋——”一声解开拉链的声音,制式统一的内裤出现在白屋途面前,但形状绝对不是后勤派发时的原状——它里面包裹着与郑伏虎淡然的表情极不相称的庞然巨龙,正不太.安分地蠢蠢欲动。
郑伏虎低头一看:“这套制服有点紧,躺在床上磨蹭的,让你见笑了。”
白屋途这才发现领导起身了自己居然还坐着,赶忙起身,支支吾吾一时忘了该说什么好:“啊,没关系……不是,我是说我没看到……”
“嗯。”郑伏虎依旧淡然,似乎并不在意他看没看到、介不介意,把外套也脱了下来,只余一件敞怀的衬衣躺回床上,“刚才说的那个,男人和男人的,我也只是听说——据说有的人体会过之后沉迷于此,像平常人吃饭喝水一样每天需求,如果得不到满足就会滋生极端心理,加倍追求更为刺激的体验,这种情况下一个固定伴侣显然不够,从这一点上我们不排除凶手是人类的可能。”
白屋途又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感觉自己在博闻广识的郑局面前插不上话。
郑伏虎:“可惜我们的队伍中没有专门研究这个问题的同志,无法分析凶手的心理,如果有的话,可能案子会好开展得多。”
怎么没有的,我看你研究的就挺透彻——白屋途嗯嗯哈哈地点着头,不敢妄言,唯恐打乱领导的思路。
郑伏虎:“小白,你说现在模拟一下场景重现,会不会对破案有帮助?”
白屋途:“嗯嗯嗯嗯……嗯?”
俗话说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软,白屋途:“……怎、怎么重现?”
郑伏虎:“你不用做什么,假装凶手配合我一下就行了。”
当然不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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